李异的战船虽然不错,但他那三千水军没经历过实战,不太可能是江东水军的对手。
湘水上那些巡逻船如果是诱饵,他让陷阵军走水路可能会遇到麻烦,所以最终决定从临湘开始走陆路,只是粮草辎重仍旧放在船上,与陆上部队始终保持十余里的距离,等到晚上扎营休息时再靠岸汇合。
陷阵军沿着湘水东岸轻装前行,这样不但会提高行军的速度,还能让士兵保持体力,应付遭遇战。
“军师,陆路行军十分辛苦,你现在身体尚未痊愈,不如跟李将军坐船走水路?反正每天晚上都能汇合。”蓝田向法正建议。
法正点点头,“那就让将军费心了,不过真正交战时候,我还是在阵前参谋比较好。”
“我省得的,此次对付江东鼠辈,离不开军师出谋划策。”
见蓝田与法正有说有笑,张飞望着庞德一脸疑惑,“令明,子玉怎么不安排你?会不会真的生气了?”
“呃...末将不知...”庞德尴尬地回答。
张飞看着庞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一阵小跑来到蓝田的面前。
“子玉,我们呢?”
“你们这几天舟车劳顿,必须要在临湘休整一天,休息好了再与大队汇合,侦察营会随时与你们保持联系。”蓝田解释。
“俺不累啊。”张飞挠头继续争取。
蓝田摇头苦笑:“你们虽然不累,但战马需要休息。”
“褚司马他们不也是骑兵...”
张飞话还没说完,就被蓝田无情打断:“侦察兵是每人双马,翼德你就安心在这里休息,反正骑兵追起来也很快...”
“俺真的不用休息,还是让令明独自己追,俺要跟你同大部队先走,正好有侦察营的问题向你请教。”
张飞满脸笑呵呵,他盘算跟庞德后走,说不定会错过战斗,所以时刻要与蓝田保持一致,这小心思没有瞒过其他人,但他那表情让蓝田无法决绝。
“令明,那你们就留在临湘休整,有什么需要就找徐军师,休整完毕直接巴陵来汇合。”蓝田对着庞德嘱咐。
“唯。”庞德抱拳行礼。
临湘与巴陵相距三百余里,正常步兵急行军需六、七天,但陷阵军的单兵素质强,加上没有负重轻装前行,所以能保持日行六十余里。
陷阵军走了两日,庞德率领骑兵追上了大部队。
因为这两天没有遭遇江东兵,跟着蓝田先行的张飞有些不得劲。
步兵、骑兵、水军齐头并进,每日以六十里的速度向北挺进。
当蓝田的军队渡过汨水,停靠在罗县西北部休整的时候,褚青的侦察营终于有了消息。
正北方向三十里外,有一支五千规模的兵马,他们正旌旗招展往罗县赶来。
张飞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正躺在地上百无聊赖,看着天空烟霏云敛发神,当听说有敌人出现,直接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五千人?子玉,陆逊送上来的菜,咱们可不能辜负啊。”
“要不要等法军师来了再问问?”高顺建议。
法正目前还在李异的战船上,要等到快天黑时才会与大军汇合。
蓝田摇头说:“翼德说得很对,美食在前不可辜负,战机稍纵即逝,要是等军师来到来再问计,可能为时已晚。”
“啊对对对,子玉快快发兵。”张飞精神头特别好。
蓝田皱眉分析:“这些兵马南下百余里,看来陆逊也坐不住了,不过有侦察营掌握行踪,我们可以让骑兵迂回两翼,伯平再以陷阵军正面迎击,说不定有机会全歼敌军,正好给陆逊一个下马威。”
“将军你就下命令吧。”庞德也围了过来。
蓝田望着日已向西,皱起眉头说道:“应该只有不到两个时辰天就黑了,陆逊这路兵马今夜应该是野外驻扎,暮色沉沉正是彼军懈怠之时,咱们搞不好还要进行夜战,伯平,令明。”
“末将在。”高顺、庞德齐声回答。
“伯平,你马上整备队伍,我们立刻就要出发。”
“唯。”高顺抱拳转身离去。
吩咐完陷阵军,蓝田语重心长的对庞德说道:“令明,你训练骑兵时间不短,也该向世人露露脸了。”
“江东鼠辈哪懂西凉战法,末将定然会打出声威。”庞德显得很自信。
蓝田专门征询张飞的意见:“翼德,你是跟伯平从正面迎击,还是与令明去侧翼迂回?”
张飞捏着下巴想了想:“俺那几十个随从全是骑兵,自然是跟着令明去侧翼包抄,来去自如才爽利。”
蓝田点头嘱咐:“此战打得就是出其不意,翼德切记不得擅自行动,我让令明分你一千骑兵,等我们先吸引对方注意力,你们再从左右两翼同时攻击。”
“子玉真够意思,俺替你打怕陆逊小儿。”张飞拍了拍蓝田的肩膀。
蓝田下达作战命令后,各营兵马立刻就动了起来,其中以褚青的侦察营最忙碌,他们不但要随时掌握敌军动向,还起着与部间衔接、传达命令的重任。
黄昏时刻,那支江东兵马准备扎营休息,准备明天早上进攻罗县,试探徐庶在长沙的兵力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