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直的顾虑我清楚,你告诉我江陵的后手是什么?若是有人攻打江陵怎么办?”蓝田直指问题关键。
“江陵城池坚固,有三五千人就能守,孙权除非举全江东之力,否则一年半载都打不下来,再者我离开武陵的时候,提醒过苏都督加强长江巡查,一旦有情况会立刻预警,城防校尉向巡出身荆州向氏,应该会全心全意守城。”徐庶回答。
“你的后手就这个?那向巡的官职低微,若是孙权策反了荆州高官,他还有这个魄力守住江陵?再说城中还有五千降卒,元直你是不是太大意了?”蓝田眉头紧锁。
蓝田心中虽然疑窦丛生,但也不相信徐庶会让妻儿老母冒险,但历史上就是因为糜芳、傅士仁反叛,直接导致关羽败走麦城。
徐庶突然笑着回应:“怎么会?我的后手就是你儿子。”
“什么?”蓝田一脸懵。
徐庶重申:“就是云长的准女婿,子玉你家的蓝二公子,我走前给了他特殊权利,但凡有人对江陵不利,仲陵可以先斩后奏。”
“元直你太儿戏了,仲陵他虽然个头不低,但毕竟只有十二岁,跟那些少年兵玩玩尚可,你怎么能把如此重任,托付给一个孩子?”蓝田脸色愈发难看,语气也变得生硬,他认为徐庶是在冒险。
徐庶见蓝田动怒没有介怀,而是继续笑着解释:“子玉很久没见过仲陵了吧?关将军拨给他那五百少年兵可不简单,这些孩子全部出身将校家庭,大部分都是从小就习武,战斗力一点都不弱的,于禁的五千降卒就是由他们看管。”
“徐军师,我来说句公道话,这事你办得的确欠妥,五百个孩子再强也是孩子,怎么看得住十倍的虎狼曹兵?出了问题悔之晚矣...”蓝田听完脸色铁青,法正见状连忙把话题接过来。
“哈哈哈,你们见了真人就明白了,五千降卒被分作二十组关押,仲陵每日带着少年兵,挑选降卒来实战对练,降卒打赢才才给饱饭吃,如果输了就只能饿肚子,我离开江陵的时候,已有上千降卒被折磨,总之仲陵这孩子颠覆我的认知。”徐庶摇头苦笑。
蓝田听到徐庶解释清楚,凝重的表情终于有些缓和,想到蓝霁用战俘来实战对练,他忍不住追问:“这臭小子竟敢如此胡来,究竟是谁教他这样练的?”
徐庶笑而不语,目光却瞟了下不远处的高顺,答案就这么清楚明了。
“咳咳,听元直这样说,我想江陵暂时无虞,不过要尽快击败陆逊,而且要迅速处理掉这些鼠辈,否则时间拖得太久的话,樊城前线必然断炊。”蓝田岔开话题。
“子玉不如在临湘休整一夜,等到翼德的骑兵到后再北上,反正现在着急也没有用。”徐庶建议。
庞德的骑兵到不到无所谓,关键是侦察营必须快速到位,他在战争中比较仪仗情报,少了眼睛和耳朵不方便部署策略。
蓝田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那些搬运工身上,“那就在城外原地休息等待,既然水道已经被陆逊关闭,到时候陆路运输粮草物资,这些降卒正好能派上用场。”
“嗯,也算歪打正着,你看到那十几艘粮船,也是我发现不对及时追回,否则到了洞庭湖就资贼了。”徐庶点点头。
高顺整肃完陷阵军过来请示,听到法正与徐庶在谈论蓝霁,听到这孩子用俘虏练兵的事迹,他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在岸边休整的时候,蓝田与徐庶、法正谈论军情,得知陆逊虽然占据洞庭,却并没让水军战船继续南下,只派出十几艘船在湘水中巡逻,大有打持久战的架势。
两个时辰后,一名负责警戒陷阵兵跑到高顺身边,他怀里还抱着牛皮制的箭筒。
士兵抱拳禀告:“将军,褚校尉的侦察营,离我们应该只有数里远。”
高顺摆了摆手,吩咐道:“传令各营准备出发。”
“唯。”
“高将军,我没看到你派出斥候,为何如此笃定骑兵将至?”法正大感疑惑。
高顺见蓝田没阻止,便解释道:“军师注意到刚才的牛皮箭筒没?枕在旷野上睡觉能听到几里外的马蹄声,战马越多声音越清晰。”
法正见高顺说得一本正经,随即开始揣摩其中的原理,感觉这种方法有一定可信度,随即便赞许:“高将军真将才也,难怪主公对你赞不绝口。”
高顺摇头解释,“我才想不到这等妙招,箭筒听声其实是先生教的。”
蓝田微微一笑没有推脱,这方法他是在《梦溪笔谈》上看来的,经过高顺验证果然有用,于是陷阵军休息时,总有几个人躺在地上警戒。
法正对蓝田的佩服又加深了几分,心说此人能文能武真乃全才也。
片刻过后,南边旷野上尘土飞扬,奔腾的骑兵已经肉眼可见。
奔跑的战马越来越近,蓝田远远看见张飞策马最前方,他看见蓝田等人扬起马鞭欢呼。
张飞下马发现徐庶在,他与蓝田打完招呼,张开双手向徐庶扑过去,那是他传统的熊抱。
“路上莫非有阻碍?这次骑兵来得可不快。”蓝田撇开张飞,对着庞德和褚青询问。
褚青有些惭愧地低下头,庞德表现得有些遮遮掩掩:“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