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情绪管理还是到位,面对众将投来的奇怪表情,他拍了拍胸口说:“失礼了,刚才伯瞻来叫我的时候,吞了些冷风腹中受凉,其实我营中也缺粮久矣...”
“贤侄缴获了补给,粮食也这么紧张么?”韩遂皱起眉头,心说你小子在潼关外,可没少收获牛马。
“怎么能不紧张?叔父必然人多消耗大,我已经两天粒米未进,伯瞻你说是吧?”马超扭头对马岱问道。
“兄长所言属实。”马岱抱拳回答,他心说兄长这两天光吃肉了,确实没吃什么主食。
关西联军人多眼杂,马超所部缴获牛马军需,那都是现在大家所需的军粮,早就惹得旁边人眼红了。
由于马超的实力太强,其余小军阀根本不敢捋其虎须,实力相差无几的韩遂又碍于‘父子’情面不好开口,所以别家真的在受冻挨饿,他的全营上下都在吃肉喝酒。
关西联军与曹军僵持几天后,各部陆续开始断粮卖惨,韩遂还是偷偷找到马超借粮,本来以为马超会表示一下,可惜最后被马超以各种借口拒绝。
马超的两万人每天的消耗非常大,光凭在潼关外缴获的那些牛马,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在韩遂困难的时候,他的营中也渐渐开始闹粮荒。
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韩遂等人一合计就想与曹操割地求和。
曹操收到韩遂的求和信,遂召来‘毒士’贾诩问:“渭北、渭南扎营效果高下立判,咱们才渡河不过七八日,韩文约想以河西之地求和,文和以为怎样?”
贾诩捋着胡须回答:“丞相冒着被刘备、孙权偷袭的危险,把韩遂、马超等人聚集在此地,怎么会以区区河西之地就放弃?我们可假装同意求和,让他们放松警惕之后,再以离间计以弱其心、瓦解其志,而后出兵攻之,一战可定。”
曹操大笑夸赞:“文和真乃毒...独一无二的高士也...”
“丞相谬赞...”贾诩对自己所作所为心中有数,虽然他用谋狠辣、不为同僚所喜,但是曹操只要信任就足够。
曹操依贾诩之计回信同意韩遂求和,关西联军知道消息后都松了一口,但是只是口头承诺也不敢放弃戒备。
很快曹操就约韩遂阵前见面,两人两马在渭南冬日的暖阳下见面。
曹操与韩遂之父同一年举孝廉,曹操又与韩遂是同辈之人,所以两人算得上故交。
韩遂以为曹操要谈割地求和之事,没想到只是谈论昔日在京城的往事和朋友。
韩遂一心想把话题转移,他指着曹操的胡须说:“听闻孟德好美髯,为何你的胡须这般短?而且还有些凌乱...”
割须弃袍之事经过马超的西凉兵宣传,在关西联军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韩遂故意提及此事就是提醒曹操潼关战事。
岂料曹操胸怀宽广,他摇头大笑到几乎失声,“马儿骁勇无敌,犹如吕布复生,我在潼关被他追得割须弃袍,听说此人是你子?”
韩遂听得一怔,尴尬地笑着说:“孟起倒是提过认义父,但寿成兄远在邺城,我不过是替他照顾而已,做不得数,做不得数...”
“哈哈哈,收马儿当义子不错,多一个人为你尽孝...”曹操继续大笑。
两人因为笑声很大,引得关西联军不少人靠近围观,彷佛在看什么稀奇之物一般。
曹操见状大度地说:“尔等欲观曹公耶?吾亦犹人也,非有四目两口,但多智耳。”
曹操与韩遂聊到黄昏才归,回到营帐之后马超等将都来相问,韩遂据实告知众将皆生疑。
次日曹操又送书韩遂,信上多处被涂抹,而且都是紧要的地方。
马超原就生疑,索要书信看后更疑惑,他指着涂抹之处问韩遂:“叔父,信中第三段处‘文约需将马儿....’这后面几个黑点是什么?”
韩遂苦笑:“孟德此信送来就如此,叔父也看得莫名其妙,刚才正打算回信相问,贤侄就过来了...”
“叔父是嫌我来早了?”
“孟起与我情同父子怎会相嫌...”
马超冷冷地问:“叔父与曹贼已会面通信,他有否告知何时退兵?咱们各营都已断炊...”
“孟德实未提起,我这就写信问问...”
马超将身后白袍一扬,随后冷哼一声闯出韩遂大营。
韩遂不爽到了极点,眼中彷佛要冒出火花来,心说你小子这样咄咄逼人,哪里有一点父子的样子?宰马杀牛的时候可否想起我来?
曹操的离间计能够成功,并非因为贾诩的计谋多么高明,主要是因为关西联军本就不齐心,他们都是为了利益聚合在一起,现在由攻转为守势,无不各自为己。
此后接连几天,曹操都约韩遂单独在阵前闲聊,将离间计的效果继续扩大。
曹操依旧绝口不提议和,韩遂再蠢都猜到曹操在算计自己。
在最后一次会晤种,韩遂主动说:“丞相何日才能定下议和方案?我们在阵前单独叙旧数日,恐惹外人闲言闲语...”
曹操正色说道:“你我阵前光明磊落,何人敢闲言闲语?”
“丞相毕竟位高权重,恐朝中有小人作祟,在天子面前进献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