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湘远再见到太孙的时候,太孙身上自带的皇家贵族气息浑然天成,龙章凤姿,一身贵气,令人仰慕。
且明显感觉得到太孙殿下对她照顾有加,如果太孙殿下也喜欢她,向她祖父开口,她认为侧妃的事,可旧事重提。
冯湘远压下去的欲望又膨胀了。
原本他们在凉亭相处和谐,一起谈天说地,太孙也多次询问她祖父的情况。两人也算是其乐融融,不想姜二的一来,竟然让太孙的目光一下便转向了她。
冯湘远有心想靠近太孙,去太孙身边,想证明太孙是在乎她的,又被碍事的唐行舟挡在了后面。气愤不已,又嫉妒成性她才开了那句口,既而引发前面的争论。
在她的认知里就是,姜大抢了程诺白,姜二又要来抢太孙了。
不管冯湘远的苦衷有什么,但她说出来的那些话的确是不中听的。
别说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听不得此话,裴凯这个局外人听后都觉得刺耳。于是皱眉说:“冯姑娘所言到底几分真假我们不知,但以在下刚刚与三位姜姑娘和境由兄相处,我觉得姜大姑娘也是大家闺秀大方得体。姜二姑娘的确明艳动人,有妩媚之姿令人称奇,可也是端庄自持。姜三姑娘与在下更是相谈甚欢,略有江湖儿女的豪爽气派,无不可爱。我觉得冯姑娘有些言过其实了,且君子取贤能而交,而不是因身份高贵而趋之若鹜,因贫贱而疏远。”
姜婀第一个鼓掌,短短的相处,裴凯果然明正是非,直言不讳,正人君子之典范。
裴凯铿锵有力的一番话,让冯湘远立马处于劣势。
她虽仗着家世蛮横骄纵,但也毕竟是个小姑娘,被裴凯说得哑口无言。
便觉得受了委屈。
她看向与自己一向同仇敌忾的赵燕绥,平时他们两在一起没少说姜家三姐妹的坏话。她觉得她应该和自己同一战线,哪知赵燕绥也眼神闪躲,还慢慢的往旁边移了两步,分明是不想和她沾上边的样子。
顾维祯虽一路同行,但从始至终都没有要和她一派的感觉,她现在是真的孤立无援了。
便只能把眼神投向太孙李珍。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只能李珍站出来才合适了。
李珍终究是理智的,权衡利益,明白不能得罪了冯氏一族,只好站出来和事老一般笑道:“想不到咱们冀州城真是民风淳朴,姑娘们个个娇艳可爱不说,还个性鲜明,直率天真,说起话来心直口快。想来冯姑娘也只是心直口快,没有坏心,都是些小嬉闹,大家就都不必放在心上了。”
说后还略带警告的看着秦程二人,一个是好友,一个是表弟,不能给他添乱。
太孙殿下如此一说,大家就知道,这是要大事化小的节奏,就有人开始附和,不管刚刚的小插曲了。
李珍见姜家三人也算识相,没有因他的不公或是没有主持公道而不满。心想到底是小门小户出生,遇事不也不敢强出头生事。
冯湘远,有家族背景,上有当世大儒的名声威望极高的祖父,下有在朝为官,为国效命,勤勉上进的父亲,自然是有底气的,到底不一样。
权衡再三,李珍觉得姜家好拿捏,冯家不能得罪。
唐行舟看了一眼姜媚,又看了一眼冯湘远,只叹了一声,心道:可惜了。
“好了好了,咱们来看看刚刚守卿画得画吧,可有意思了。”
秦守卿和程诺言见太孙有心偏帮冯湘远,朝姜婀看了过来,若是她不乐意,他们可不管太孙的警告,也要帮姜婀闹上一闹。
姜婀也朝他们摇了摇头。
对付冯湘她有的是办法,没必要让他们两驳了太孙的面子。
今天谁胜谁负,已经很清楚了,太孙既然要为冯家留脸面,他们姜家现在本就是在风口浪尖之上,何必再惹的太孙不快。
况且今天是秦家做主场,她如今住在秦家,也不想让秦家难做。
姜媚一直低眉,偏头看了李珍一眼。
看了秦守卿的画,大家都笑得乐呵呵的,就连注重礼节的谦谦公子裴凯,都忍不住失态的笑了起来。
最后画落到姜婀手里,秦守卿觉得大家看了笑他不要紧,却不能被姜婀看见,便想来抢。
姜婀不让,看了一眼,也好奇问:“你这画得什么四不像?”
看了秦守卿的画,她才深感愧疚,让他在这里作画当线人着实为难他了。
秦守卿索性也不装什么文人雅士了,前面为了等她才勉强赶鸭子上架,如今还笑话他。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直白的说:“我原本想画一匹奔腾飞驰的骏马来着,都说马厚德载物,忍辱负重。我却喜欢马的狂放不羁,风驰电掣,铁血雄风,所以呀,我就画马。我想的是画一匹精神壮实精瘦,雷霆万钧,万马奔腾中最神君的那匹。谁知画小了像驴。画肥了像牛,它就是不像马。”
大家听后笑得前仰马翻。
画马讲究的是结构和比例,想要画出马的精髓,没有些功底寻常人确实画不出来。
“那你这非驴非牛就不说了,怎么还非虎非狮的?”唐行舟问。
秦守卿嘟囔着:“不像马就画虎呗,结果感觉像狮,就添了点雄伟的鬓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