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孙殿下有所顾忌,身为纨绔的秦守卿却是无半点顾及,他就烦那些老顽固食古不化,整天古人言,圣贤书的说辞做派。
他一不考官,二不求财,三不用谋出路,他怕谁?
所以秦守卿像第一次护姜婀一样,再次奋不顾身的大胆挺身而出:“休得胡言,我不管你是冯家还是什么七大家八大家。再胡说八道,胡编乱造,口出恶言,轻贱姜家,诋毁小婀,甭管你是男是女,你看我敢不敢揍你。”
秦守卿这句话就比太孙那句慎言有力量多了。
冯湘远还没反应过来为何秦守卿突然就暴怒对她吼起来。
有秦守卿必然也有程诺言,他哥不好出面,他好说:“一个闺阁女子,好生乱嚼舌根。姜家与程家的亲事乃长辈出面,自上一辈就有的婚事,如今又是三书六聘,到你这里怎么就成我未来大嫂的手段了?我可告诉你,这婚事我外祖都是亲口当着百官夸过我祖父的,你敢乱说就是藐视皇威!”
冯湘远万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就这样公然站在姜家的这边,心有不服,姜家一个破落户有什么好?他们冯家可才是真正的世家,家族旺盛,名声响亮,门生众多,他们怎么敢?
冯湘远只知道自己家族强大,不将姜家放在眼里,却没想过秦守卿的家族甩他们冯家十万八千里。
她身份再尊贵,也贵不过身为皇上外孙的程诺言。
他们也没将区区一个冯家看在眼里。
也就太孙那求贤若渴的心思才会顾及冯家。
且她刚刚可是堂而皇之的说了他们三霸王,他们若不站出来岂不成了软蛋?
霸王的名头何在?
姜婀就知道,她们就是什么都不说,以她和秦守卿他们现在的交情,那也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受欺负的。
他们可算是不打不相识,打出来的交情,当初在船上,那时还没有正式冰释前嫌,他们都能为她挺身而出去与国仗抗衡,何况是如今,一个小小的冯小姐?
姜婀冷笑看着她。
恶人自有恶人磨。
程诺琳是个善良的姑娘,以往世家往来也算是和冯湘远有些交情。
自己二哥强势的站在姜家面前,刚刚冯湘远又点名指责了大哥的未婚妻,按理她不该管冯湘远的。
但眼见冯湘远有些收不住场,便好心出来轻轻拉住冯湘沅,替她解围说:“刚刚冯姑娘喝了几杯果酒,不甚酒力。如今热风来袭,可能头有些晕乎,说了胡话了,我代她向三位姜姑娘道歉,对不住了。”
程诺言见程诺琳还好心帮这死丫头,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别管往边上站,别受了这疯婆子的连累。
谁知冯湘沅果真不领情,一把甩开程诺林说:“谁糊涂了,我凭什么给他们三个道歉?我看是你们才糊涂,如此几个身份低贱,品行不佳的人,你们还想和他们相交不成?也不嫌降低你们的身份?”
程诺林见冯湘远说话越来越过火,有心想要再劝一下,却被程诺言一把拉过去教训说:“什么人你都敢往她身边蹿,逮谁咬谁,刚刚她可是连你大哥,二哥我都没放过呢。你再敢跟她玩,小心我告诉大伯母管教你。”
程诺琳又转头看向程诺白,程诺白黑着一张脸,很是不快带着警告的看着她,早前程诺白就十分不待见冯湘远,这她也知道,也不敢再劝了。
刚刚冯湘沅那些话,可不止是说了姜家,程家的两位公子,秦守卿,曹自愿,谁没被包含在内?得罪了一大堆。
姜婀以前觉得冯湘沅好歹长相甜美,虽说话不中听,但好歹是大家闺秀,出生名门。如今怎么像市井泼妇一般?一点脑子不带,这么咋咋呼呼,愚蠢。
到底谁自降身份,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
她是当真气糊涂了,还是仗了太孙的势?
如果是仗了太孙的势,太孙此刻却没帮她。
倒是姜婀,有秦守卿和程诺言在,不说话就已经很硬气了。
冯湘远哪能不气?
据她所知,以前她祖父冯老向圣上请辞告老还乡的时候,圣上原本为笼络冯氏及其朝中门生,提出让她将来成为太孙的侧妃,许了侧妃之位给她。却被冯老坚持推脱了,那可是太孙的侧妃呀,将来太孙如果继位,以他们冯家在朝堂上的影响,她怎么的至少也得是四妃之一。如果太孙再宠爱她一些,当上皇后也指日可待。
圣上也忌惮祖父的余热,要不然圣上也不必担心朝堂动乱而许了太孙侧妃之位。
可偏偏她祖父以齐大非偶给拒绝了,这能不让她气愤吗?
当初她在冀州城,太孙在京畿,只小时候看过太孙殿下一次,如今太孙长什么样都不知,这些年她原本断了这层念想。
因为祖父乃当世大儒,程诺白几次登门向她祖父求学指点,祖父也多次在众人面前夸赞程诺白前途远大。
她也偷偷躲在屏风后面看过他,觉得的确是少年英才。刚好程诺白的长相又长到了他审美的点上,比起长相未知的太孙和被辞了的侧妃之位,眼前这位英俊少年就更加真实心动。
她心里暗自觉得程诺白多次上门请教是其一,自恋的以为其二就是为了她,毕竟在闺阁圈,她也算是有名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