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云初暖睡到了日晒三竿。
刚一睁开眼睛,便瞧见坐在榻前,痴痴望着他的男人。
“醒了,还累不累,疼不疼?”
云初暖一张俏脸,瞬间染上红霞,轻轻摇了摇头。
“你坐在这里,多久了?”
她发现自己醒来时候的睡姿,不是很好看,也不知道有没有流口水什么的。
要是被他看了去,可太丢脸了!
耶律烈轻笑,“唔,也就两个时辰吧,见证了某位公主一边磨牙,一边打鼾,时不时还流点口水,踹踹被子。”
云初暖:“!”
淦啊!
她连忙摸了摸枕头,果然发现有点湿漉漉。
丢脸到恨不得直接再睡过去。
云初暖强装镇定,“你没事儿坐在这里看我睡觉干嘛?痴汉呀!”
“嗯。”
耶律烈的精神头,好的不得了!
又长又密的睫毛微微垂下,半遮着一双被浓浓蜜色染透的琥珀色瞳仁,仿佛干了许久的旱地,被春风化雨滋润过的一般。
望着她的眸光更是温和而又柔软,更甚从前。
“暖暖。”
“嗯?”
“暖暖。”
“干嘛?”
“暖暖。”
“……”
其实在云初暖看来,这场婚礼真的就只是走一个流程。
她从另外一个时空而来,除了边辽,除了将军府,哪里都没有去过。
早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虽然一直没有实质上的进展,但这个男人,也早就被她当做丈夫。
所以她无法理解他心中的想法。
但是对耶律烈来说,那可就太不一样了。
他终于,真真正正地拥有了她。
不会总是悬着那一颗心,生怕她心里还会惦记着那个人,生怕她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跑掉。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耶律烈清楚,他实际上是个很自卑的人。
他的小媳妇儿太好了!
好到让他觉得无论自己怎么做,都配不上她。
她就应该匹配那种谪仙般的人物。
而他,是个俗人,糙人。
可她选择了他,就在那个谪仙般的人面前,选择了他,没有一丝犹豫。
这就好像给他的心里,塞下了一颗定心丸,让他再也不用惶恐,不用害怕……
“暖暖呀。”
他一声叹息,轻俯下身,将刚刚睡醒的小娇娇,揽入怀抱之中。
她身上的味道香香的,令他甘之如饴地沉迷。
云初暖一愣。
如果她没有看错,那染了蜜色的瞳仁中,是不是湿润了些?
她连忙揽住他宽厚的胸膛,轻轻抚着他的脊背,“夫君,我在呢,在呢,在呢,你怎么了?是不是想母亲了?”
听说刚刚结婚的小夫妻,都会倍加思念父母。
而昨日,准婆婆又没有亲自见证他们的大婚之礼,他应该是很思念母亲的吧?
怀中的男人,忽然就僵住了。
老子明明就是在感动小娇娇终于成了我媳妇儿,怎么就变成思念母亲了?
耶律烈,头疼。
拥有一个不解风情的小媳妇儿,还真是哭笑不得。
他抬起头,在她肉嘟嘟的唇瓣上轻啄一口,“母亲在南祺玩得可好了,想她干啥?”
耶律烈说着,从枕头旁边,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木匣。
“这是从南祺快马加鞭送来的,外面还有一封信,说是要你亲自打开,不让我看。”
云初暖缓缓坐起身,狐疑地将那个木匣打开。
里面是一个桃粉色的小瓷瓶,还有一个熟悉的桑皮纸卷,用细如发丝的麻绳捆着,打了精致的蝴蝶结。
云初暖将桑皮纸打开,里面只有短短的两行小字:
嬴策,不可杀。
千年王八万年龟。
云初暖:“?!”
这是太师父的笔迹吧,可她怎么会知道嬴策的?
还不能杀他?
千年王八万年龟,又是什么鬼?
“夫君,你快看!”趁着那桑皮纸没有自燃之前,云初暖连忙拿给耶律烈看。
果然,在他扫过一眼后,那张泛黄的桑皮纸便自燃了起来,化成一摊灰烬。
“这是太师父写的吧?”
耶律烈眉头深锁,点了点头,“她怎么知道那疯子的?”
这也是云初暖疑惑的点,“夫君,我忘记和你说了,在我第一次进入纳戒空间的时候,听到一个女人引路的声音。
还有,前两天若不是那个声音提醒我闭气,或许我就和连翘她们一样,被迷晕过去。”
“女人的声音?”
“嗯!就是凭空出现在耳边的,我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夫君,我能不能去南祺见太师父一面?她太奇怪了!我总感觉在背后掌控着一切,而且还有很多秘密……”
云初暖原本就对太师父好奇的要死,此时见到这两行小字,更是狐疑的不行。
她拿起桃粉色的小瓷瓶,打开闻了闻,一股伴着花香的药草味道。
“南祺很远很远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