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的时间里,沈清秋将司岸的黑历史抖落的叫一个干净,她知道的,听说的,通通讲给了看起来,与司岸师叔有孽缘的小师妹听。
锦梨眨巴着眼睛,看看自己的储物袋,又回想了一下之前那些礼物,以及刚收到的那块玉牌。
“从前司岸师叔啊,最喜欢缠着咱们师尊,还总爱装…”
“装什么啊?”略带阴沉的磨牙声音传到沈清秋耳朵里,沈清秋不在意的摆摆手。
“能装什么啊,不就是装成无辜可怜的受害者,拉着咱们师尊狐假虎威去嘛。”
沈清秋捧着脸,说完这话,突然反应过来,她迟钝的扭过头,映入眼帘的,便是睡眼惺忪,咬着鸡腿的司岸。
司岸见她看过来,随意擦了擦唇,便露出一个温润的笑容来,他黑发飘逸,面如冠玉。
可此刻落在沈清秋眼里,就是长着獠牙的恶鬼,沈清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呜呜呜背后说人坏话,果然没有好下场。
“师…师叔啊。”
“还晓得我是你师叔啊?我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弟子,在此处编排我呢。”
司岸上下打量了沈清秋一番,“你眉毛下头的窟窿眼,是出气用的吗?”
沈清秋低着头,一声不敢吭。
司岸施了个清洁术,一把抱起锦梨,又瞥了沈清秋一眼,“既然你如此尊敬师长,便先跪一刻钟,楚珩,看着你大师姐。”
“叫你乱说话。”
“陈述事实而已。”沈清秋憋屈的回怼楚珩。
这些年来,司岸在外头闯了祸,便把黑锅丢给江临渊,也总借着江临渊的名头,在外招摇撞骗。
当然,他只是骗吃骗喝,倒也没做出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楚珩摇摇头,没理她,只翻着小师妹给他的食谱,嘟囔着自己都听不懂的话。
被抱走的锦梨满脸茫然,“师叔?”
“嗯…”司岸脚步一顿,他低垂着眼睑,瞥怀里团子一眼,又抱着她,站在飞舟上,看着天边云彩。
“师叔不开心吗?”
“听人说自己的坏话,心情总归不太美妙。”司岸故作悲伤的叹了口气,又挤出两滴泪来。
“梨梨也觉得师叔…”
“没有没有,师叔可厉害啦,能画那么厉害的符,还给梨梨买鸡腿,梨梨喜欢你。”锦梨急忙搂着司岸的脖子,细心安抚着眼前人的情绪。
锦梨抬起手,擦擦司岸眼角泪水,又蹭了蹭他的脖颈,毛绒绒的头发,蹭在脖颈处,有些痒。
司岸没忍住,扬了扬唇。
“好了,逗你的,师叔才不是那么容易不开心的人呢,修仙嘛,开心最重要了。”
司岸立刻就笑了,他眉头扬的高高的,眉梢眼角也都带着盎然笑意。
锦梨觉得这话熟悉,也点点头,“对嘛,开心最重要啦。”
司岸噗嗤一笑,“有些时候,我真觉得你像师叔的一个故人。”
“师叔的道侣吗?”锦梨竖起八卦的耳朵。
在玄天宗待久了,她也喜欢搜罗一手瓜了。
“…你可别乱说,让师兄听到这话,我又要被罚到思过崖面壁的。”
司岸急忙撇清,又掏出一根大鸡腿,试图以此贿赂软乎乎的小团子。
锦梨嘿嘿一笑,抱着鸡腿就啃了起来,她乐呵呵的,司岸也松了口气,就是锦梨手上的油沾在自己身上,司岸也没有什么反应。
晴空万里,阳光刺眼,这是司岸,第二回乘飞舟。
司岸没有说谎,锦梨有些时候,真的太像他的小师妹了。
只是…小师妹不曾跟这团子一样能吃,却也不是一根鸡腿就能贿赂的了的,最起码,得两根。
司岸笑笑,又摸摸锦梨的头发。
“系统,司岸师叔真的没有道侣吗?”
[没有哇。]
红衣团子看着锦梨手中的大鸡腿,眼泪控制不住的,从他的嘴角哗啦啦流下来。
锦梨无辜撇嘴,“你又吃不了。”
[呜呜呜扎心了。]
“嗯,我还能戳你肺呢。”
红衣团子不再说话,只孤单自闭。
锦梨皱着眉,怎么梳理剧情,也没想起司岸或是自己师尊有道侣,他们这一辈的故事,似乎根本不在那本大书之中。
算了算了,与任务没什么关系。
锦梨快乐的啃着手中鸡腿,与司岸一起望着远处云彩,两人眉眼带笑,幼稚的指着对方嘴角。
此时,阳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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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也是在天黑之后才知道,自己的师叔,是第一个坐在飞舟之上的人,甚至她被抓包那会儿,司岸是刚睡了一觉醒来。
沈清秋的心态一下子就炸了。
“容与,你怎么不早说?”
“我说过,是大师姐你选择性失聪。”容与无辜耸肩,又丢给她一块留影石。
那是昨夜歇息前,容与碰了碰沈清秋的肩膀,“明日司岸师叔与我们一同去,你小心着点。”
“知嗝…道了…嗝,什么嗝…才嗝…”
沈清秋气鼓鼓的把留影石摧毁,却满脑子都是昨夜自己不停打嗝,吸引来猫猫头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