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和典理告辞,回到柳家。
次日下午,柳之思来找李克定,正和克定、克静兄妹商量事情,就有典理来寻李克静。
柳之思忽而心中一凛,觉得典理很有心机,并非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因为典俊凡并未死在咸湖,而是不知了去向,他这金蝉脱壳之计,典理应该知道内情。
他父子二人合演了一出大戏,不仅典俊凡躲过一劫,还让四姨太和二姨太开始暴露。这一招骗过了古家、骗过了典家的二姨太和四姨太,而典理却一直在所有人面前,演得跟真的一样,二姨太和四姨太至今对他也没有生起疑心。
如此演技,必是城府极深之人才能做到,如今典理却在追求李克静,但李克静乃天真烂漫的少女,万一典理包藏祸心,李克静极容易上了他的当。
因怕李克定为妹妹担忧,柳之思并未对他讲起此事,只独自在心里嘀咕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需怎么让克静防范典理一些为好。’
柳之思抱了这个想法,等典理进入厅中,四人一会面,柳之思便有意试探,笑对典理说:“你可真有本事,在典家、在咸湖、在绿岛之上,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却总能毫发无伤,自我保全,也着实了得。”
“哪里,哪里。可能是上天保佑。”典理瞟着李克静,一边又说,貌似憨厚的一笑,“我是傻人有傻福,或者是吉人自有天相。”
典理的话是说给克静的,克静没有思考那么多,开始揶揄典理说:“什么吉人天相?你们家都这样了,还在自我炫耀,你都不知道自己姓典了吧?”
柳之思不想听二人打情骂俏,没等典理回答,便插了一句,“典理,现在你家中焦头烂额的,怎么还有心思来找克静?”
“之思,我知道你在怪我。”典理解释说,“可是,人总要往前看吧,毕竟我父母已经离世,我不能一味沉浸在伤痛之中,那也不是他们所希望的。”
李克定却附和着柳之思,说道:“典理,虽然三年之丧的旧礼,咱们不必死守,但是父母之丧,总不能等闲视之。”
“是我错了。”典理急忙认错,貌似悲戚的说道,“我今天来找克静,只是想把家里发生的事情,告诉给她。既然你们都在,想必她也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你有事就先去忙吧,不必来陪我。”克静懂事的说道。
“那我先告辞了。”典理说完,抱拳而退。
克静对典理有关心之状,柳之思遂更加放心不下,把咸湖中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讲给了克静,又提示她说:“典俊凡夫妻应该还活在世上,起码典俊凡一定健在,其中的内情,典理必然知晓,只是他一直隐瞒,没有对我们讲起而已。”
李克静本来不太关心这些俗事,她是一个跟着感觉走的人,典理知识渊博,懂得体贴,对她而言,堪称较为谈得来的朋友,加之异性相吸,好感是有一些的,但绝算不得知己,更未曾把他当做情侣。柳之思的提示,聪明的克静当即明白了,典理心机颇深,他处在险境之中,是因为自保,不得不如此,还是本来就包藏着祸心,目前看来,尚不能断定。
“之思,你是怕我会被典理欺骗吧,这个你放心,我会防范的。”
克静既如此讲,必能做得到,李克定和柳之思也就不再多言,只向她问起陆宛最近的消息。
克静讲道:“陆宛不在北京,只因陆家老夫人病重,陆不危、殷皎皎和陆宛全都回河间去了。看来,陆老夫人已经时日无多。
“哦,陆宛走了也好。”李克定随口说着。
他心里想的是,陆宛回了河间,就可以躲开陈子龙,免得对她不利。
只是陆不危也离开了北京,要调查陆不危当年抢劫姨母唐淑之事,还需回河间后才能进行,未免心里着急。
他看了看柳之思,问道:“陆不危现下不在北京,咱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