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思说道:“还能怎样?只有先派人去河间,暗中观察陆不危的动静了。不过,典家这边,或者能有些突破。咱们如果找到典俊凡,必能问出些陆不危的事情来。”
典俊凡和陆不危是多年的情敌,各自的情况双方了如指掌,如果要对付陆不危,利用典俊凡,倒是一把好刀。李克定分析着形势,问柳之思道:“典俊凡会在典家吗?还是在外面藏起来了?”
典俊凡藏身在何处,柳之思早有思索,于是说道:“典俊凡必然不在典家,否则二姨太也不敢把陆宗请到家中。你想吧,陆宗和陆不危、陆宪都是一家人,岂有不帮助二姨太的。”
李克定恍然而悟,“这么说来,陆宗前去典家,不仅是二姨太的主意,也有陆不危的意图?”
柳之思说道:“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典俊凡何时会现身。”
克静听到此处,便取笑柳之思:“瞧你这脑袋瓜儿,一天得想多少事情,我看着都累呢!克定,你可得把你媳妇儿伺候好了。”
“克静,你。。”柳之思被她打趣儿,面色一红,只好低头不语了。
“看看,还害羞了。”克静又说道,“克定,你先伺候你媳妇儿吧,我要出去一趟。”
“你去哪儿?”李克定问道。
克静只好说道:“你真是个傻瓜,我哪儿都不去,就是这么一说,给你制造机会嘛。”
李克定挠挠头,摆摆手说:“那你快去吧。”
柳之思本来还有话要问克静,但他们兄妹已经把话讲到这个份儿上,也就暂时没问。
克静走后,厅中只剩李克定和柳之思二人,李克定走到柳之思身畔,正要拥住她,却见白狐蹦跳而来,嘲笑李克定说:“好你个李克定,又要和我们家小姐亲热。”
李克定闻听此言,只好站在原地,问白狐道:“你怎么来了?”
白狐不耐烦的说:“我想来就来,你管的着吗?”
“行了,你们别再斗嘴。”柳之思止住了他们,问白狐说,“可有了典俊凡的下落?”
“当然有了。”白狐自豪的说道,“我的本事,要寻他还不容易。”
李克定兴奋的问道:“他在哪里?”
白狐跳到门口,回头说道:“小姐,咱们走吧,我带你们去寻他。”
找到典俊凡,至关重要,李克定和柳之思不敢耽搁,当即起身,在白狐的带领下,出门而去。
白狐行动迅速,李克定便揽了柳之思的细腰,带着她快速前行。
向西穿过几条胡同,来在东四的一条街上,又向前几步,白狐停了下来,努努嘴,指着前面不远的一座小院儿说:“就是前面的院子,门口放着石狮子的,小姐,你们自己去找吧,我走了。”
柳之思笑道:“看把你忙的。去吧,自己多加小心。”
白狐说道:“小姐放心就是,我变作明月珠,活得逍遥自在,不会有什么事情。”
它说着话,已经化作一条白线,消失在了大街之上。
二人刚要走上前去,就听那座小院子里传出一阵琴声,柳之思乃是大行家,一下便听出了不俗,二人遂停住脚步,仔细聆听。
里面的琴声叮咚响起,弹的是一曲《瓜瓞绵绵》。
柳之思听那琴音之中,带有几分感伤,几分哀怨,心知与琴曲之理不合,也不知弹奏之人为何如此,似有无限心事不得诉说,又似有一丝渴望无法实现。
但曲子饱含深情,让人闻之动容,显见弹琴者乃是至真至性之人。
二人听得一时,琴声止息,这才走上前去。
李克定问柳之思:“咱们是越墙而入,还是去敲门呢?”
柳之思看了看这座小院儿,应该是一座大府宅隔出来的,不知曾经是哪位王公贵胄之家。因怕里面弹琴者乃是高人,越强而入,惊扰了人家,便说道:“敲门吧。”
李克定上前轻扣门环,听一女子的声音惊喜的叫道:“幻清,你回来了。”
二人俱是一惊,这声音好生熟悉,不是铃木有枝吗?她不去竹园,怎么住在这里?
不等李克定回答,院门已经被打开了,铃木有枝满心欢喜的立在眼前,见到李克定时,当即失望的说道:“怎么又是你?”
她心中急于见到幻清,没有仔细辨别,就以为是幻清回来了。如今一看不是,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李克定被铃木有枝抱怨,一时紧张,只好笑笑,却不知如何是好。
为了打破尴尬,柳之思忙上前见礼:“之思见过姑姑。”
铃木有枝看看柳之思,失望之情,这才忽而褪去,露出了少有的微笑,向里面让着,说:“你们进来吧。”
二人随铃木有枝进入,院子里有两棵老国槐,都不甚高,有石桌石凳,石桌上摆着茶具,还有一张凤尾琴。
铃木有枝请二人落座,她是个急性子的人,还没等寒暄两句,就开始问柳之思道:“都说柳小姐琴艺无双,我这里有一把凤尾琴,柳小姐何不弹上一曲?”
柳之思微笑道:“方才听姑姑弹琴,曲中似有伤情,之思就为姑姑弹唱一曲《愿共一人》,希望能遣姑姑之忧。”
柳之思说完话,将琴弦一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