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齐站在位置上,卖了半天关子,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将过道挤得有些抽刀断水,水更流的意思。
看到大家都一脸兴奋的求知若渴,他脚踩凳子,清清嗓子,拿起同桌的钢铁铅笔盒,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终于开口了,
“因为,他在紫藤路抓到了好多情侣,没空管几个摘杏的小‘蟊贼’了!”
他的同桌言豪肉疼的捂着心脏,“我的铅笔盒!”
李梦之张了张嘴,一脸震惊的回头去看沈引璋,“引璋,那他得抓了几对啊,才看不上我们?”
胡思齐语重心长的摇头叹气,痛心疾首的又拍了拍桌子,“听我爸说,好像有七八对吧。”
李梦知捂嘴惊呼道:“怪不得四班的窦梦眉昨天晚上被叫家长,我的天哪,她们会怎么样啊?”
沈引璋不准备再听了,拧紧了瓶盖,准备回去。
李梦之坚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用了牵羊的劲,把她拉了回来。
胡思齐一脸难为情的摸了摸后脑勺,“她们俩我知道。女生好像被送回家反省了。不过齐志是四班第一,被批评一顿就完了,今天早上,还在校门前笑眯眯的跟我打招呼呢。”
一群人哇的惊呼,“学习好就是好啊,早恋都能刀下留人!”
“算了吧,那怎么宋天娇也被弄回家了,明明就是区别对待!”
李梦知说完这话,狠狠地瞪了胡思齐一眼,气呼呼的回到座位,抽出化学课本,一把拍在桌上,“不公平!凭什么他可以不回家反省啊?”
手里的“惊堂木”被抢走了,胡思齐百无聊赖的转着化学书,瞥了沈引璋一眼,“那没办法,齐志学习太好。罗主任肯定以为女生的问题大呗。不撵她撵谁?”
李梦知一听,撇了撇嘴,纵然她不太认同这话,但还是无法反驳,齐志学习确实很好。于是不乐意的翻开书,捂着耳朵,彻底自闭了。
沈引璋拿着笔在手里转了几圈,不知想到了什么,从桌子里拿出一个精美的小本子,一笔一划的写下一行小字。
写完了拿起端详一下,满意夹进自己常用的小手册里。
低头,重新默写了一遍氧化还原反应的方程式。
楼道里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大家一听就知道,是化学老师穿着他的老式拖鞋,走来了。
对于即将到来的听写,罚抄加唾沫星子三合一酷刑的恐惧,让大家把自己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强力镇压,一时间班级里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背诵声。
许多同学撕心裂肺的背诵各种反应的前后过程,借此宣泄自己对未知方程式默写的恐惧。
杏子一天天成熟,学校后山上的桃子也红了起来。
没几天,油桃就被大家摘完了,只剩下扎人的毛桃。
回家反思的同学陆续回来,大家都换上了短袖,忍着刺目的太阳,听着年级主任国旗下的讲话。
还有十分钟上课,罗主任终于结束了一如既往的说教,让大家原地解散,上厕所的上厕所,回教室的回教室,偷桃子的偷桃子,该干嘛干嘛。
下节课是历史,胡宗明老师,要检查整个中世纪西欧的历史大串联。背不过就要去办公室接着。早早得知消息的同学们脚下生风,走的那叫一个健步如飞。
沈引璋和李梦知也不遑多让,上完厕所出来,拿出准备体育中考的架势,一路冲刺着回到了教室。
气还没喘匀,就抽出历史课本,刷刷的翻开西欧的部分,闭上眼睛背了起来。
顺完一遍时间线以后,沈引璋睁开眼睛,李梦之也完成了,两人开始互相抽查。
十分钟后抽查完毕,又飞快的抽出历史时间线大表格,开始按照中西对照填时间线。
第一声蝉鸣响起的时候,他们正坐在河边的柳树下,一边扇风一边拿着厚厚的讲义背诵政治。
忽然有人叫了一声,把书扔下,扑打着自己的后背。
沈引璋抬头去看,发现她的后背上落了一个刚蜕皮的知了。
她见怪不怪的站起来,一伸手将知了从她背上拿下来。
政治老师从一旁的柳树下过来,接过看了看,“嗨,就是个蝉,没事啊,大家继续学习。”
说完把蝉往空中一抛,蝉振翅而飞,落入茂密的柳树中。
政治老师爽朗的笑起来,“同学们,今年夏天,要像这个蝉一样,一飞冲天,一举考上!”
埋头讲义的大家,嘴里叽里咕噜的抬起来了头,看着振翅而飞的知了,露出了疲惫的笑容。
不约而同说起口号,“谢谢老师!我们一定努力,不负青春!不负期待!”
这是每星期升旗的时候,年级主任让大家齐声喊的口号。到了如今这份上,大家都已经形成条件反射。
一听到老师鼓励的话,口号便会脱口而出。
政治老师无奈的笑了笑,用手指点点了大家,回到离河最近的柳树下,继续批他的卷子。
六月七八日,高考结束了。
中考也迎来最后的倒计时。
这周回家的时候,姥姥在院子里一边绑黄瓜架子一边叮嘱她,“你表舅舅家的哥哥打电话说数学没考好,也不知道其他的怎么样,你可得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