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嫡系,他也不能轻易动手打伤我的儿子!”
明祈不加掩饰的维护令明海恼羞成怒。
明海在明家有不小的地位和权势,拥护他的人不少。所以在得知儿子被打伤后,他才如此光明正大的带了人来主楼找明康时要说法。
现在明祈连明康时都不顾及的维护明煜,气得明海不轻。
明祈看他∶“你想如何?”
明海凶着脸∶“他伤了我儿子,我要他以同样的代价偿还!”
他看了眼明煜,那眼神狠毒凶悍,全然是不怀好意。
明祈淡淡∶“不可能。”
明海一瞪眼∶“为什么不能?!他的命是命,我儿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明祈说∶“那你可清楚你儿子是为什么被打?”
她看向明海,他的眼神令她不喜。
明海皱眉挥手,蛮不讲理∶“不管出于什么,这都不是动手打我儿子的理由!”
不知怎地,他并不太想和这个女孩对上。
或许是因为她平静的表情,或许是因为她无论说什么都是淡淡的语气,也或许是因为她曾经的父亲……
那曾是能将明家乃至整个塔北所有同辈子弟都压得黯淡无光的人物。
而现在,他的女儿坐在轮椅上……残损不堪。
明海忽然回头直逼明康时∶“今天话放这里了,锋儿是我的独子,若是你们不给我一个交代,这事别想善了!”
他咄咄逼人,明康时黑了脸。
和他有什么关系?
明祈的人惹出的篓子,他才不想管!
汪菁在旁边打圆场∶“明海,你先别急。这中间也许是有什么隐情呢?不如先听小祈说说再下定论。”
这些人说来说去都是推辞,明海很不耐烦。刚要摇头拒绝,一个打眼就和明祈的眼神对上。
她的目光向来平静,不论笑或不笑,眼中都甚少有波澜。
此刻明祈就这么平静的看着他,墨色的眸沉沉。
有那么一瞬间,明海以为自己看见了明正阳。
记忆里那个永远站在人群中间受人瞻仰崇拜的男人也有这么一双比常人都要浓黑的眸。
因为黑沉,面无表情看人的时候总显出几分天然的高傲气质。
他一刹那恍惚。
明康时瞅见他神情,清了清嗓催促∶“小祈啊,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赶紧解释。”
他心中不喜明祈,但对这个总是明里暗里踩他一脚的明海更深恶痛绝。
明祈应声,侧头向明决示意。
明决得了命令,从口袋中拿出手机。
一段音频响亮的传遍整个大厅。
“就是一个村姑,在乡下养了十五年,愚昧无知不说,还是个半身瘫痪的残疾……”
“天天坐着个破轮椅,可不就是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嘛!”
“一个乡下来的有残疾的村姑也配得上嫡系的身份?听说前段时间宋家还来退婚了……”
“……”
这声音含糊不清,酒吧里喧闹的背景音混合人声极其嘈杂,但并不妨碍大堂内的人听清里面人在说什么。
录音还在源源不断的传出,伴随明锋嚣张刻薄的话语,大堂内所有人神色异样。
在这声音里,明海的脸色一寸一寸黑下来。
直到录音突然截止。
明祈欣赏着他的脸色,手搭在椅背撑头,勾唇∶“这位叔父,你怎么看?”
这份录音还是程鸿运亲自录的。
从明锋开始提及明祈起,程鸿运就敏锐的意识到了事情走向变得不可控,后面明煜的突然变脸也印证了他的猜测。
因此他特意录了下来交给明煜,就是为了防备事后节外生枝。
此刻她勾唇问明海,表情轻松,仿佛录音里明锋肆意嘲笑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而她旁边,不论是明煜还是明决神色都变得非常难看。
明决压了压匕首,抑制住自己蠢蠢欲动去医院一刀割喉了结明锋的冲动。
明海张了张口,又闭上。
明祈身残体虚从乡下回来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事实,但知道是一回事,抬到明面上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尤其是,明锋是个旁系。
一个旁系敢如此光明正大摸黑嫡系,还将这件事拿出去向外人大肆宣扬嘲笑。这丢的可不仅是明祈的脸,还有整个明氏一族的脸面。
果然,明海回望,原本他找来撑腰帮他讨说法的几个明家长老都黑沉着脸。
气氛突然尴尬。
偏偏明祈还在添油加火∶“明家本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应该是每个明家子弟都刻在骨子里的族规。”
“明锋这样不顾及的向外人宣传我,我倒是不介意,就是不知道这会不会有损明家脸面?”
这话一出,原本就脸色不好的明家人神色更臭了。
一个中年男人说∶“明海啊,这明锋做事确实无法无天了点!”
旁边一人附和∶“没错,这传出去,其他家族不得嘲笑我明家的家规不严?”
“我们明家简直要成为塔北的笑柄了!”
“一个旁系都敢如此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