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逸寒仰头喝了一口水,有些慵懒地笑了下。
“医生,我觉得你的眼镜应该重新配一下了。”
闻望舟,哪里和温柔这两个字能沾边。
医生笑而不语,显然是见惯了现在心口不一的年轻人。
十分钟后,点滴结束,贺逸寒看了一眼压着棉团正在止血的针眼,忽然想到了个问题。
“我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
点滴的时间不会太短,她醒来之后,竟然这么快就点完了。
“嗯......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前吧,那个男同学送你来的。”
医生一边将点滴丢掉,一边说道。
“那他为什么吃完饭又回来了?”
贺逸寒下意识问道。
“回来了?”
医生有些疑惑地抬起了头,看向了贺逸寒,“谁和你说他中间走了,那个男同学在你睡觉的时候,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呀。”
贺逸寒瞬间便安静了下来,她放下了手中的水,低声喃喃自语道:“一直......陪着我吗?”
在闻望舟走后,没有多久,左奇正和胡农便赶了过来。
医生见到这两个男孩子走进医护室的时候,下意识地问道:“现在不正是上课的时间吗?你们两个怎么出来的?”
左奇正随便
给医生编了个理由,在编理由的时候,胡农便坐到了贺逸寒床边的凳子上。
“听说你发烧了,用不用去个大医院什么的看看?”
贺逸寒已经退烧了,自然是不用去的。
她轻轻地摇了下头,从床上坐起身来,手中的矿泉水还拿着,不想继续打扰医生,带着胡农和左奇正,便离开了医护室。
“你们之前来看过我?”
贺逸寒听到胡农和左奇正的说法后,随意地摇了摇头,她道:“我什么不解了,那段时间,我应该是在睡觉。”
左奇正忽然嘟囔了一句,“你要是什么都记得才奇怪呢,我们根本没有进去,闻望舟说不让我们打扰你。”
他们三人走在走廊里,旁边的教室都在上课,却没有一个人出来问为什么他们三个人正在外面闲逛。
贺逸寒的脚步缓了缓,忽然转身看向了左奇正,颇为认真地问道:“闻望舟......真的拦下你们了吗?”
“当然,他说医生不让我们打扰你,可是我刚才明明问了医生,医生才没有说,医生不背锅。”
他低声说道,声音有些困惑也有些委屈。
“他究竟是把我和农哥当成了什么人,难道我们就能那么喧闹,直接
吵醒你吗?”
左奇正现在的情绪很是委屈,像是被人小瞧了一样。
胡农随手拍了他的后脑勺一下,在贺逸寒没有看到的时候,瞪了他一眼。
说这么多做什么?
闻望舟的心,如同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怎么左奇正这个缺心眼的,竟然还没有看出来。
阻拦他们是为什么,能是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闻望舟吃醋了啊!
贺逸寒看样子显然不喜欢闻望舟,若是让贺逸寒知道了闻望舟的心,那两个人还怎么当同桌。
寒姐岂不是会很尴尬,还不如不知道呢!
左奇正显然没有看懂胡农的意思,他有些委屈地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没有吭声。
贺逸寒陷入了沉思,她忽然转身看向了其他两个人。
“听说我们班第一节课是物理吧,而且很重要的样子,我要回去上课了,你呢?”
她前面的话是对两个人一起说的,后面的半句话,则是对左奇正说的。
左奇正根本没有想到,贺逸寒竟然会有一天叫他去上课。
左奇正:!
从来都是贺逸寒叫他去逃课,忽然叫他上课。
怎么办,在线等,他有些慌!
贺逸寒看他纠结得不行,干脆直接转身去了他们班级的
方向。
何必废话呢?
左奇正爱去不去。
最后,两个人还是一同回到了教室。
老师知道贺逸寒生病的事情,便关照地问了一句后,便让贺逸寒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至于左奇正......
她忽然冷笑了一声,问道:“左奇正,你刚才给我的理由,不是说阑尾炎发作了,要去做手术割阑尾吗?”
老师将粉笔在手中轻轻地抛了抛,充分地演绎了,什么叫皮笑肉不笑。
她道:“怎么,十分钟的功夫,阑尾手术就做完了吗?”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就觉得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左奇正苦笑一声,努力地想要将自己的理由圆回来。
他道:“我......我的阑尾长得......嗯,怎么说呢,它比较胆小,听说我要割它,瞬间就不发炎了。特别懂事,特别乖巧......”
“......老师,我刚才也不是为了骗你,我就是吓唬一下我的阑尾......”
贺逸寒一边听着左奇正沙雕的发言,一边看了一眼正在趁着这个时间,整理笔记的闻望舟。
她忽然低声说道:“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