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农和左奇正吃饭的时候,便听有同学讨论,说是看见闻望舟抱着闵夏寒,往医护室的方向走了。
闵夏寒好像是生病了,两个人真的好甜。
“他们可是从来没有承认过在谈恋爱啊。”
“那有什么,你不能看他们说什么,你要看他们做了什么。要是你发烧,你的同桌能抱着你去医护室吗?”
“我的同桌......他应该会一盆冷水帮我降温吧。”
“好甜啊,甜掉牙了。”
之后,胡农便没有听下去了。
在听到贺逸寒得病进了医护室以后,他便直接拽着还没有吃完饭的左奇正,赶来了医护室这边。
本来胡农是想要感谢闻望舟的,却没有想到,闻望舟竟然会阻拦他,不让他见贺逸寒。
他有什么权利,不让他见贺逸寒?
胡农冷哼了一声,直接伸手想要将闻望舟的手臂推开。
他作为以蛮力取胜的,已经习惯了这样能动手就别说废话的商量条件。
然而让胡农没有想到的是,虽然他和闻望舟差不多高,但是他的块头,却仿佛比闻望舟大了两圈。
这样悬殊的比例,他用了全力的情况下,竟然没有推动。
而且刚才推他
的时候,能感觉到闻望舟的手臂结实,肌肉硬邦邦的。
胡农忽然便想到了,之前去看左奇正打球的一次,看到闻望舟丢出来的球,速度都是极快的。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什么都没有的瘦弱书生?
胡农吃了一惊,随即便紧皱着眉头,退后一步。
“究竟,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左奇正此时也有些奇怪,他来到了闻望舟的身边,忍不住问道:“是啊,舟哥,为啥不让我们进去呢?我们都是寒姐的朋友。”
闻望舟拦住两个人的时候,自己也有些恍惚。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让胡农和左奇正进去。
如今,在两个人的问题下,他随口说了一句,“医生不让进,你们先回去吧,如果我有什么事情,就会给你们打电话找你们的,贺逸寒很快便会好了。”
好不容易将胡农和左奇正敷衍走,闻望舟重新来到了病床旁边。
正在办公桌旁边的医生,听到他进门的时候,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声音里面带着一丝笑意。
“我没有,我不是。”
说完后,忽然笑了一声。
“孩子,你这年龄真好,还喜欢吃醋,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
候,也特别喜欢吃醋,我家媳妇儿现在都经常说我......”
他说到这里,便被闻望舟打断了。
“我不是吃醋。”
少年的神情颇为认真,很是认真地在说这件事情。
医生了然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当然不是在吃醋。”
说完后,唇边还带着一抹笑意,重新低下头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闻望舟:......
他努力地尝试想要解释,却发现怎么也解释不清。
算了。
闻望舟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坐在了贺逸寒的身边。
“我刚才就不应该帮你。”
他低声道。
如今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渐渐地褪去不正常的温度,重新变得白皙的脸,闻望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不想让胡农和左奇正进来。
若不是这次亲眼见到了贺逸寒生病的时候,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平时嚣张得像是个小霸王一样的家伙,竟然会在生病的时候这样脆弱。
脆弱得像是个玻璃制品一样。
好像轻轻一碰便会碎掉。
虽然两个人,平时交流并不是特别多,但是闻望舟莫名地能感觉到。
如果贺逸寒清醒的话,她是肯定不会想让其他人,特
别是朋友,见到她这样脆弱的样子的。
要不然,也不会发了烧以后,自己趴在桌子上,趴了整整一个上午,也不想找人求救。
中午的阳光是最热烈的,透过窗子上挂着的白色的半透窗帘,变得柔和,照亮了贺逸寒冲着窗户那边的那半张脸。
有发丝因为她蹭枕头,凌乱地沾在她的脸颊上。
闻望舟伸出了手,轻轻地挑起了发丝,之后便将发丝归到了耳后。
即使是他自己,在这个瞬间,也没有注意到,自己流露出来的特别的温柔。
当上课的铃声响起,贺逸寒隐约地听到后,慢悠悠地转醒。
她安静了片刻,有些不适应地眨了眨眼睛。
眼睛微热,又干涩,像是所有的泪液已经被体温蒸干了一样。
她看着头上的白色墙壁,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道今夕何夕。
贺逸寒眨了眨眼睛,忽然听到身边少年清朗的声音,“既然你醒了过来,我就去上课了。”
她有些疑惑地顺着声音的方向转头,这才发现,原来闻望舟正坐在她的床边。
少年面对着温和的阳光,瞳仁的颜色因为阳光的关系变得浅了不少。
而贺逸寒也在一瞬间,明白
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忽然轻笑了一句,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