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秦砷完全信任,却因为与伍尚定下的暗计尚在进行,不愿流出此意,只道:“一切等明天你看完大夫再说罢。”
秦砷道:“容大哥……请你相信我。对了,帮主怎么样了?还是明日一起给大夫看看?”容倚马道:“是啊。”说着便走出了房间。
秦砷假借辩论自己不曾杀害宰相之事,顺口编出了他莫名投向锲镂帮的理由,心中大感得意,心道:“这一切多么顺理成章!连我都要相信了。因为隐藏自己喜爱的对象,说话稍微模糊了些,这可不是人之常情吗?”
正自得意,忽听敲门声响,秦砷连忙搓了搓脸,装回委顿模样,道:“谁?”外面那人答道:“是我。”
秦砷听出是彭见声音,心中更喜,道:“彭大哥!进来罢。”这是容倚马的房间,他出去当然不会锁门。
彭见进到房中,问道:“秦兄弟,你觉得怎样?”秦砷道:“还是有些疼,彭大哥,你有没有甚么好办法?”彭见道:“帮主也病了,听说明天便请大夫进来,你忍着点儿罢。”秦砷撒赖道:“可是真的好疼,帮帮我嘛!”
彭见想了想道:“有次我得内伤时,一个大夫帮我顺过内息,我便感舒服许多,只是我没用过,不敢在你身上乱试。”秦砷道:“这法子我是知道的,以前师父也帮我弄过,不会出事的。”假装无力地撑起身子,道:“你用拇指按住我的神道穴,运使内力走过我的任督二脉试试。”
彭见将手指按上他背心穴道,道:“你确定?”秦砷道:“不会死人的,大不了我及时阻止你。”彭见叹道:“好罢。”
彭见武功虽不及容倚马等其他门主,却也相去不远,将内力灌入之后,秦砷大感温暖受用,喜叹道:“再多一点。”彭见看此法见效,心中也是欢喜,便继续输送内力。
秦砷在他的内力流经气海之时,本想偷偷储存些许内力于己身,后来想未来彭见或许能成为自己的得力左右手,又放弃了这念头。
过了一顿饭时分,秦砷道:“我好多了,彭大哥,多谢你。”彭见运使内力许久,脸色微微发白,收了内息,微觉气喘,心中忽觉奇怪:“我和秦兄弟深识不过几天,怎么对他言听计从?”答道:“不客气。”
秦砷心中暗喜:“如此一来,明日就算真有大夫来看,发现我并无内伤,也可以轻松推托过去。”道:“彭大哥,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彭见整顺内息,道:“甚么?”
秦砷笑了一笑,道:“多谢你这次帮我治疗内伤,我来告诉稍微免祸的法子。”彭见大奇,道:“你有法子?”秦砷道:“我也不瞒你,反正我已经告诉容大哥了,日后你应该很快也会知道,我是因为爱慕骆家小姐,才入我帮效力的。为了确保你们接纳我,我曾费心想了几个替帮立功的方式,如今你便帮我把其中一事办了罢,但别说是我出的主意。”见彭见脸上略有疑惑之意,低声解释道:“大哥你立的功多了,别人至少不容易拿你出去送头。”
彭见恍然大悟,道:“秦兄弟!这样不好罢?”秦砷笑道:“哪有甚么,朋友间互相帮助而已。大哥你的字如何?”彭见尴尬一笑,道:“这双手做做手工可以,写字倒不怎么样。”秦砷道:“那好,你去拿纸笔给我,之后你再到外面找人抄去,字愈好看愈好。”彭见搞不懂秦砷葫芦里卖甚么药,但仍到外面找了纸笔入房。
秦砷心道:“之前自己做生意时,不过随便写个“每件十两银子”,就引来一堆人注目,这锲镂帮存在不过是为了赚钱,要是我每间店都写点天花乱坠的文字,还不能把价钱抬起来吗?”接了彭见给蘸好墨的毛笔,回想着约莫一月前到各间店的景状,心道:“第一间是李伯伯的店,记得几个常客之间,有人爱鱼、有人爱马……”举笔书道:“鸢飞戾天鱼跃渊,人上青云马蹄风。”笑道:“似乎不怎么对仗。”正想撕了重写,彭见伸手急拦道:“写得很好啊!”
秦砷拍手笑道:“有了,彭大哥,你便拿给容大哥修改,说你想不到更好的了。”彭见略显疑惑,秦砷道:“这二句意思是极好的,对那些官家子弟更有祝福期许之意,谅他们更会掏钱来买,只可惜几个字对得不漂亮,就怕反给他们嘲笑,不买了,所以还是让“倚马”大哥修改才是。”秦砷又回想了几间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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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客爱好,或写打油诗、或对对子,想不妥贴的便全扔给容倚马,至于后面几间他没亲自去到的店也不写了,等看看这法子真正见效再来伤脑筋。
秦砷又向彭见交代道:“一会儿马上又要派人去送货了,但凭着些杂七缠八的句子,你要叫他们把价钱抬高一些,然而假设八项作品之中,抬个五项就好,却把其中三项卖更便宜,别人才不会说我们愈卖愈贵。”彭见大奇,道:“好。”
秦砷又道:“上次开始,我让卖店老板自己选物来卖,你帮我维持下罢,只是这次要从另一边选回来,最后再到李邦李伯伯的店中。”彭见心道:“秦兄弟倒真的挺认真在卖东西。”
秦砷办完大事,心满意足地躺回床上,道:“彭大哥,真谢谢你,剩下的你和容大哥看着办罢,只是别说这主意是我的,这样我才算真正报答你医我内伤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