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牛心道:“那时我见教主言语诚恳,倒也信了几分,正是因此,那日他对先帮主动武时,我才没有横加干预,而后教主坐上高位时,果然也没负我,继续让我做这足赤教的赤铜使……不过,唉,要不是帮主当先看见了我,我也不会……只能说,提拔我之人虽是帮主,真正重用我之人却是教主啊!”便道:“你莫不是蔡罡蔡大哥?蔡大哥,当年先帮主虽然将我拔上高位,但重用我之人是教主,很抱歉,这二人我都不能背叛。”祁夏清一听大喜,暗道:“不枉我这许多年来重用赤铜使。”
蔡罡怒道:“这二人你都不能背叛?先帮主是给顾王霸那厮害的,我且不跟你算帐,但我两个儿子,当年也算是你的兄弟,你是怎么对他们的,倒给我说个清楚!”冯牛喟然道:“他二人对教主不忠,乃我教叛徒,教主命我清除这二人是天经地义,我也是万分难舍。”
蔡罡怒道:“对教主不忠?我呸!我和二子对帮主忠心耿耿,一心复兴足赤帮,亏你有脸说他们是叛徒?你倒给我说说,足赤帮有甚么对不起你了,这家伙捣出来的东西有甚么好?你摸着你的良心告诉我,如果你不是服下那甚么鬼丹药,你会杀我儿子吗!”
冯牛想起自己居室里堆积的不少钱财,暗道:“这不就是教主的功劳?”然而一转念间又回思起昔时与蔡氏昆仲在帮中相处融洽,他二人还因年纪与己相仿给予诸多提点,三年前,要不是体内年年长生锭将届发作之期,听祁夏清言明无法带回二人尸体就不给予解药,只怕自己真会选择假装无意让二人逃脱而去,沉吟半晌,低声答道:“不会。”说着双膝跪地,向祁夏清道:“属下有负教主深恩,请教主恕罪。”随即拔出腰间金斧,就朝颈上抹去,但听“当”一声响,一粒小石碰上金斧,登时将它荡出三丈之遥。祁夏清暗瞪成克玖一眼,心道:“又是这老儿多事。”
蔡罡道:“冯兄弟,既然你肯说出这么二字,我也不会再为难你,如今帮主之子已经来到此处,我更不会逼你杀害祁夏清,你只消领着你手下三十六名高手二不相帮,我们自有办法处理此事。”冯牛一听,如逢大赦,心道:“教主尚有三使可用,蔡大哥竟肯让我成全忠义,那我还有甚么可虑?”正待答应,青铜使喝道:“赤铜使,如今是本教存亡之秋,你身处一人之下万上之上的地位,还想坐壁上观,这是甚么意思?”冯牛急止道:“请老前辈勿要再点人穴道。”成克玖冷哼一声,又发一粒石子赶上先前那粒将之击飞。
冯牛其实只是从青铜使的言语猜测他必出手,见自己料中,一拱手道:“多谢前辈。”说着将飞在一旁的廖捷陶猛二人救醒,道:“我背后这三十六名高手,即刻起就分作三队,由敝教剩下三使率领,从此以后,江湖上没了我冯牛这号人物,也算是聊表我对故去二位蔡兄弟的赔罪之意。”蔡罡暗道:“多他一人少他一人于我们也无太大用意,要是那三十六人依旧作为祁夏清的打手,今日情况只怕十分不利。”不自觉向成克玖望了一眼。
成克玖道:“你要我不点人穴道,那你也要再答应我一事。”冯牛道:“敢问前辈吩咐何事?”成克玖道:“请龙夫人示下。”在场众人俱是一惊,惟柳如雪淡然自若,往现场诸人盘过一圈,最后定在冯牛之上,道:“素听雨儿说过,你是足赤教赤铜使,办事果然赤胆忠心,小女子佩服得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