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花告别了许辞,吩咐府里车夫送他,又将顾晴方送去了女学,然后寻司业告了假。
她原想着去东宫寻江行云还要费上一番功夫,却没有想到,她初出女学的门,江行云的车驾就已经在外间等着了。
那气势磅礴的太子座驾,实属显眼,如花花还没找到自家马车,一眼就看到了。
“上车。”江行云撩开了车厢前绣着繁复金线的车帘,一字一句的开了口,语气里坚定的像是笃定了她不会拒绝一样。
听到江行云开口,如花花微微步子一顿,愤怒到极致的她反而平静下来,“殿下稍等,我安顿好家中的事情。”
如花花说完,先是转而与自家车夫吩咐了几句,让他们先行回府,然后这才转而利落地登上了江行云的马车。
如花花刚刚才在车厢里坐稳,江行云随即吩咐车夫启程。
如花花也没问他这是要带自己去哪里,只是直接了当的开口问他,“殿下您这么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江行云早知道她会来兴师问罪,对此不急不躁的回应道,“我便说过,你会后悔的。”
“我也说过,我早就后悔了,”如花花垂下眸子,轻哼了一声,隐隐带着些讥讽的意味,一字一句地说道,“殿下的神威,臣女早便见识过了。”
“那件事不是我做的。”江行云一下子便知道了她在说什么,闻言,他忍不住再次解释了一遍。
如花花却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事情已经发生过了,伤害也已经都造成了,那现在至于是谁做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说着,如花花吐了一口气,“殿下要找的是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殿下不必在这人命关天的档口做手脚。”
“你很聪明,也一定听过一句话,打蛇要打七寸。”看着面前的如花花,江行云掀了掀唇角,有些嘲弄地开口说道,“不巧,谁让他正好是你的七寸。”
他还真敢直接承认他是在威胁。
她本来以为,以江行云的性子,怎么也要冠冕堂皇一番,却是没有。看来,也是真的被上次她明明白白的剖析给刺激到了。
到家人也的确是她的死穴与软肋。
江行云拿着这点来来捏她,虽然令人不齿,她却也没办法。
如花花忍不住咬了咬后槽牙,气势汹汹道,“说吧,殿下都想做什么?!”
她的五官明艳,明眸红唇,表情紧绷起来是,端的是一副盛气凌人的艳色。
江行云伸手,抬起抚上了她的下颌。
看到迎面伸过来的手,如花花皱了皱眉头,本能的就想偏过头去。
她不喜欢这样的肢体接触。
江行云却更用了些力,三根手指铁钳一般禁锢住她的下巴,声音有些微扬,其中威胁意味昭然若揭,“还躲?”
如花花的拳头一点点攥了起来,若仔细听,还能听到骨节咔嚓作响的声音。
听到那个字,心底愤怒万分,她却没再躲。
算了,也不会少块头。
如花花劝慰着自己,生生忍了下来。
江行云掐住她的力道偏大,如花花不由觉得有些吃痛,她紧锁着一双眉头,却没有出声喊痛。
“殿下到底想做什么?”下巴被他抬起,没办法低头,如花花直视他的视线,忍不住地问江行云。
好不容易成功抓住她的软肋,不知道为什么,江行云心底却没有想象中的愉悦,只没来由地觉得烦躁。
对上如花花直视地视线,他反而微微垂下眸子了,避开了如花花直视而来地视线,才反问她道,“你说呢?”
听到江行云把问题又抛给了她,如花花隐隐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又不是殿下腹中的蛔虫,我怎么会知道殿下是怎么想的?”
“那我来说,”江行云的拇指不轻不重的划过她不点而红的下唇,摩挲了一下那偏柔软的触感,瞳孔中墨色渐浓,“我要你,住进东宫。”
那从唇边传来的摩挲触感让如花花浑身都难受,接受不了这般亲昵的行为,她终于忍不住推开江行云做乱的那双手,偏过脑袋,一字一句道,“殿下也别太过分了。”
顺势松开了手,看着她,江行云有些嘲弄地开口说道,“只要你进了东宫的门,我就不会为难江阴侯,也自然不会亏待你,以前的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你不必怕什么。”
闻言,如花花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太子爷可当真大方!”
说来说去,到头来,她是不是还要对江行云感恩戴德啊?
“如如,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江行云继续道,“所以你最好快点下决定。”
如花花昨天晚上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她能如何?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哥死在战场上。
她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垂下眸子,盯着自己放在身前紧攥起的手掌,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我都听殿下的便是。”
攥起的手指缓缓松开了一些。
听到这个答案已经,江行云却不依不饶地开口,“我要你说出来。”
如花花:“……”
他想要的目的已经达成,还想要个过程,真的有意思吗?
如花花忽然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