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拼命地拦着时刻都可能暴走的花以朝。
花以朝并未完全失去理智,他甚至还能稳抓重点。挣脱了那些将他包围住的属下,他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把抓出了城门守将。
他抓着人的衣襟,咬牙切齿道:“我让你把城门打开,没听到吗?”
守将瑟瑟发抖,“侯爷,您今天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开这个门啊。”
“信不信我宰了你!”
“侯爷!”
一众人终于扑了上去,将那可怜的守将从花以朝的手中解救了出来。
花以朝使不动人,亲自去开城门。
那城门门闩重达百八十斤,坚硬且沉重,长长圆圆的一条又不好下手,但在花以朝的动作间,门闩一点点动了。
众人哭着喊着求着硬是拦不住。
城门处几乎乱成了一团。
忽的,“啪”的一声。
那声音极为脆亮,让所有人一下子都愣住了。
花以朝俊美的面上顶着五个显眼的指印,他深吸一口气,愣是半天才说出话来,“阿姐……”
虽然他们家是长姐为尊,但花以夕以往从不在人前下他的面子,这次还是头一次。
“闹够了没有?”花以夕眉宇间还带着些倦容,突的横眉一扫,冷哼出声,“没闹够就快去,出去给人家中容当活靶子,人家可能正愁你不上钩呢。”
花以朝闷下头,不作声了。
一群人都拦不下的花以朝被花以夕三言两语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都愣着做什么,收拾烂摊子!”
“好好的城门,被你们弄得像菜市场!”
花以夕瞥了眼众人。最后又看向垂头丧气的花以朝,“回去再说。”
花以朝深吸一口气,跟着走了。
……
出了建康城外,不远处便有中容自己的军队护送。
他们的车马在军队的护送下安然回到巴陵。
十一悄无声息地又消失了。
入了城,如花花第一时间就是去了巴陵郡守府。
眼看着时间日益接近,巴陵郡守府全府上下一片愁容,连棺材都准备好了。
如花花关键时间的到来对他们就宛如天神降临一般,巴陵郡守激动地差点想给她磕一个。
如花花准确无误地将六阴蛇厄毒的配方默写了出来。
有了精准的毒药配方,府医配解药也不难了,府医很快配完,让人熬制好,给明景和灌了下去。
明景和昏迷着喂不进去汤药,废了好大的劲儿,折腾了半天才给他灌进去足够的药量。
被灌完药的明景和并没有当即就醒来,府医说他的情况还需要慢慢调理。
他没事就行。想到钟离廷还在外面,如花花便辞别了巴陵郡守,小跑着离开了。
钟离廷在府外等如花花。
他没上门,他若进去了,巴陵郡守免不得又是一番招待,钟离廷不愿折腾,就靠坐在马车边等如花花出来。
马车停在巴陵郡守府外稍远位置的树荫下。钟离廷随意的坐在马车的车辕上,身子懒散地倚着马车的车厢。他的视线停留在巴陵郡守府打开的大门上,目光有些虚无,似乎是在看那里,又似乎是透过那里看其他地方。
实际上,大门处除了两个守门的小厮并无旁人,钟离廷眼前却浮现了一个人影。
那窈窕婀娜的姑娘,眉目潋滟流光,当真漂亮的如同朵花儿一般。
初捡到她时的日子仿佛还在眼前,那时候的小姑娘细细瘦瘦的,像个豆芽菜一般,仿佛就是一眨眼的日子,她就长成了大姑娘了。
可在之前他的心里,她的年纪就停留在了初见的时候,他一直都把她当做小孩一样。
具体是什么时候,他的这种思想起了变化呢?
钟离廷想了一下。
若是真要论起来,似乎是那次被她嚣张地压住喉咙,呼吸不畅,大脑空白的那几秒,那时看着她眼中复杂的情绪,那呢喃般的声音轻轻落在心尖上,让他心中起了一层涟漪。
又似乎是后来突然被她咬了一口时,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在他以为都是误会之际,听她清晰唤出他的名字时。
经历过那样的事,他现下已经不能再如往昔般,把她当作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来看待了。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细论起来,都是可以嫁人的大姑娘了。
钟离廷不自禁地闭了闭眸子,手指按上太阳穴轻轻揉了揉。
眼睛再睁开时,他的眸中不由添了一些复杂的情绪。
他早已过了该成婚的年纪,宫里那些异母的兄弟比他小的也有了子嗣,就算没娶正妃,也基本是纳了侧妃的,但他的成婚之事却一拖再拖。
父皇是不管,母后倒不是没说过,但是他提不起那些心思。
他如今长年不在宫中,娶一个回家晾着当摆设吗?
被母后念叨的多了,他也不是没想过随便娶一个世家女回宫交差,只是最终,还是息了心思。
那深宫里无疑于是龙潭虎穴。他自己都待不住,何必又要拉一个无辜的姑娘下水。
他虽然出生就占了嫡长的便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