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毕竟也不是小事,按照妹妹的意思,藐视太后的是另有其人了,或者说宫里有人谋害我叶家,又怎能草草了事呢?这对臣妾和叶家来说,未免有些不公平吧?”
众人不由瞧了站在大殿里的叶染秋,她是堂堂誉王妃,如今若是不彻查此事,只怕也难以服众。
若是能证明叶凌霜的清白,那性质可就变了,就不是叶凌霜藐视太后,而是被人陷害的。
此刻,做为亲哥哥的叶凌寒,是再也忍不住了,起身朝太后深深拘了一躬:“启禀太后,此事的确有蹊跷。叶凌霜是臣下的妹妹,臣下是了解的,她怎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太后不敬,定是被人陷害了,还望太后明察。”
折腾了这么久,太后也的确是累了,属实有些不想再理会,面容明显的倦怠了些,便说了句:“这件事私底下再查吧,天色也不早了,若是其中有冤情,哀家自然会还叶凌霜一个清白。”
也让安丘却不依不饶的打断了。
“此事关乎叶家名誉,还望太后三思,今日这事情闹得人尽皆知,明日我叶家必然名誉扫地,看在叶家对朝廷征战沙场多年的份上,还请太后明察。”
这一句话里,最重要的就是“征战沙场”这四个字,叶家是武将,的确为朝廷拼死征战,今日之事若是草草了事,的确对叶家不公,也会让人议论皇家不重视忠臣,日后谁还愿效忠朝廷。
大势所迫,太后就算百般疲累也不能不管了,烦躁的皱了皱眉,问了殿下的叶凌霜一句:“那么你来说,是谁给你的那绣图?”
叶凌霜此时虚弱万分的回了一句:“臣女是从宫里司珍姑姑那里寻来的。”
太后随后吩咐道:“传司珍来问话。”
大概过去了半个时辰,只见一个身着宫人服侍的女人走入大殿。
眼下天色已黑,她忽然被传召到此,必知是有大事发生,再看此刻大殿内身份尊贵的人众多,举止间不免显得有些拘谨,规规矩矩的跪在大殿中央,磕头施礼。
太后见人到了,便问道:“你就是司珍房的司珍?”
司珍姑姑点了点头:“奴婢正是。”
太后指了指叶凌霜:“哀家问你,前些日子叶凌霜可否管你要过牡丹绣图?”
司珍姑姑瞧了瞧一旁刚责罚过的叶凌霜,看到叶凌霜双手鲜血淋漓便知是受过刑罚,不免更紧张了,实话实说道:“是的,前段日子叶小姐的确管奴婢寻过牡丹绣图,一共是两幅牡丹图。”
“叶小姐说,绣图花样当然是宫里的最好,奴婢本来想着也不是大事,便打算送给叶小姐。为了不让叶小姐亲自跑一趟,奴婢特地让人送到府上,派出去的人,回宫告诉奴婢,说当时是把绣图交给了门口的守门侍卫就回来了。”
没一会儿,一个侍卫就进来了,朝着众人施礼。
太后便问道:“你可送过绣图给叶凌霜?”
侍卫看了看当下的阵势,也是紧张几分,不敢怠慢,思索片刻才回道:“启禀太后,属下的确送过。那绣图是从宫里送来的,当时正值天黑,属下到了叶小姐的寝殿,发现叶小姐已经歇下,只有一位上夜宫女侍奉,属下就第二天一早送过去的。”
说完这句话,侍卫似乎有忽然想起了什么,眼底一亮:“对了,第二天一早,属下前去叶小姐寝殿的时候,半路正巧遇到打水的春桃,属下和她聊了几句,她说好奇宫里的绣图样板,便说让她瞧瞧,属下便给她看了一眼。”
语毕,勇信侯府的家人们面容顿时就是一惊,目光锐利的瞧了身旁的春桃一眼,春桃此时脸色也是一惊,显了几分慌张,叶大人便知此事不假,不由心底一紧。
太后便问了句:“春桃是谁?”
“是叶小姐身边的侍女。”侍卫回道。
春桃不安的咽了口吐沫,走上前跪地。
太后这时瞥了春桃一眼,问道:“确有此事?”
这一切都是事实,春桃不能否认,点了点头:“是的,前几日奴婢一早打水,遇到了这个侍卫,因私底下与他相识,便停足聊了几句,得知他要给太后绣图,而且那绣图还是从宫里拿来的,奴婢一时好奇,便拿过来看看。”
太后此时唇畔斜斜一勾:“那绣图经过这么多人的手,还真是说不清了呢。”
叶凌霜赶忙就不悦的数落春桃道:“春桃,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春桃也是自责,面容难看的回了句:“奴婢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便没通禀小姐。”
叶大人这会儿可来劲儿了,十分有底气的皱着眉头,不悦道:“糊涂!你身为霜儿的贴身侍婢,怎能遇事不报?若是当初及时告知一声,霜儿也不至于今日受罚!”
春桃赶忙跪地请罪:“是奴婢一时疏忽。”
厉枭见状便赶忙言归正传:“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查出是谁在绣图上做的手脚。”
春桃一听赶忙撇清关系道:“当时奴婢也只是瞧了一眼,然后就还给侍卫了。”
司珍姑姑一听春桃这么说,更是胆怯,慌张的回了句:“太后明察,那绣图上面画的,的的确确是牡丹啊,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到了王妃手里怎么就绣成了芍药。”
叶凌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