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风波,就在叶梨的装疯卖傻之间化为无形。
小翠看的是目瞪口呆,直到景王的人全部退出了庭院还未能回过神来。
这事,就这么结束了?
燕儿更是不敢相信,这三言两语就把来势汹汹的景王打发了,她家王妃怎么这么厉害!
两个小丫头围着叶梨叽叽喳喳的,不住的夸赞叶梨多么的有本事,就是小翠也难得的露出兴奋的神情来。
叶梨看着空荡荡的院门口,唇边的笑意凝结住,微扬的唇畔慢慢的垂了下来。
她一手按在石桌上,突然觉得有些疲惫。
似乎与景王温颜周旋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从来不喜欢勾心斗角,可却被逼得她不得不参与其中。
这样的日子,到底何时才是尽处呢?
是温颜死了,还是她死了才会结束?
她想到此,不由打了个寒颤。
苏嬷嬷心细,见叶梨似乎有些冷意,忙转身回屋取了一件薄衫披在叶梨肩膀上,轻声道:“夜风大,王妃当心着凉。”
苏嬷嬷不似两个小丫头一样喜形于色,可心底也是很高兴的。
主子争气有本事,她们伺候的下人也少受些罪不是。
叶梨对着苏嬷嬷感激的笑了笑,攥紧了衣衫带子,哑着嗓子道:“明日还要去荣国公府赴宴,劳烦嬷嬷今夜安排下去,各处都得打点妥当。”
这还是叶梨第一次以景王妃身份参加京师里的宴会,主人家又是身份不寻常的荣国公府,她半点也不能马虎。
此事不仅关系到景王府颜面,更关系到她往后在京师里的处境。
荣国公府周岁宴请,宾客自然非富即贵,她若是能融入其中,得到各位官眷认可,对她往后行事很有好处。
若是不慎出了岔子……
叶梨闭了闭眼,不愿再想。
苏嬷嬷深知其中利害,忙不迭的点头道:“老奴晓得了,王妃放心,老奴定会安排的妥妥当当。”
第二日叶梨起了个大早。
洗漱过后,叶梨坐在梳妆台前,燕儿拿出毕生本事替她打点妆容,在她脸上涂脂抹粉忙的团团转,小翠也不闲着,帮着苏嬷嬷打理她待会儿出行要穿的衣物鞋袜。
顾及到今日赴宴是喜事,不好穿的太过素净,苏嬷嬷做主替她挑选了一件妃色云纹织锦百花裙,上以金丝银线勾勒花色,腰间搭配同色宫绦,其材质为金丝软烟罗,这种布料如烟似水,走动起来裙摆缓缓晕开,上头的花色便款款生辉,煞是好看。
王妃一向不喜奢华之色,日常衣衫大多是黛色、青色之类,虽然也好看,可未免过于素了些。
去别人家做客,在衣裳上可不能如此随意对待,没得叫人笑话景王妃太过穷酸。
“王妃,周岁宴是喜事,您今日穿的喜庆些主人家看着心中也高兴。”
苏嬷嬷害怕叶梨不喜欢她挑的衣衫,忙在她耳边解释道:“这件云纹织锦裙颜色虽是妃色,可样式是最时兴的,看着并不俗气。”
叶梨瞧了一眼撑在金丝楠木雕花屏风上的衣衫,心里头对苏嬷嬷的眼光也很满意。
这妃色颜色不算艳丽,很合她心意。
她对着苏嬷嬷颔首道:”苏嬷嬷决定就是。“苏嬷嬷是宫中出来的老人,她信她。
小翠小心翼翼将八宝鎏金熏炉移开,这衣裳已经熏了一夜的香,早已经是暗香袭人。
房中各人各司其职,忙忙碌碌的将近一个早晨才讲叶梨打理妥当。
“王妃的头发生的真好,跟缎子似的又滑又黑。”燕儿一边替叶梨梳发,一边艳羡的道。
不似她们的一般,又是毛躁又是枯黄,看着跟一把枯草似的,不上点头油都见不得人。
王妃肤色雪白,在这一头及腰的秀发映衬下,越发显得雪肤花貌。
燕儿手巧,替她挽了个惊鸿髻,发上饰以金步摇流苏,看着清丽又不失贵气,流苏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晃发出清脆的击打声。
待得梳妆完毕,叶梨在小翠燕儿的伺候下换上了那件妃色云纹织锦百花裙,叶梨虽然外貌不如温颜艳丽,可她胜在肤色雪白如同上等羊脂玉,光泽莹润柔和,只需稍加妆点便能显出五官的清丽来。
小翠蹲在她脚边替她打理裙摆,力求尽善尽美。
叶梨双手垂在腰间,指尖触到一片温润沁凉,正是那枚凌牧尘帮她寻回来的玉佩。
叶梨心中微动,距离上次在街上被凌牧尘救下,如今已经过了数日了,她几日日日忙着接受王府内务,已经很久没想起他了。
凌牧尘留下的那方手帕被她背着燕儿等人亲自洗的干干净净的,此刻正工工整整的压在枕头底下。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遇到他。
叶梨这样想着,得把手帕还给他啊!
见者盛装的叶梨,苏嬷嬷一张老脸满是笑容,不住的夸赞道:“王妃平日就是太素了些,瞧瞧,这样装点一番,简直就是天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