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被飘过的乌云遮住,夜色渐深。
叶梨不耐烦在这庭中陪这两人干站着,秋日暑气尚在,可夜里也有些凉意了。
待得久了只怕会受凉。
早些解决罢。
叶梨这样想着,看着景王道:“妾身确实不知道妾身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妾身自从入了王府,便未曾踏入摘星阁一步,自打上次王爷罚了二夫人禁足,妾身更是一连十数日未曾见到二夫人了。”
景王哪里顾得上听她辩驳,只是低着头哄着温颜。
叶梨知道景王在听,也不管他是否搭理自己继续道。
“今日妾身白日里倒是与二夫人有过一次接触,只不过是在云阁门口说了几句话罢了,说完了妾身就回了云水间,实在是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二夫人。”
叶梨声音带了些哀伤:“竟让二夫人如此编排妾身。”
温颜闻得此言忍不住自景王怀中挣脱出来,眼眶微红看着叶梨道:“妹妹并未编排姐姐。”
叶梨叹了口气:“本王妃知晓二夫人心中深深爱着王爷,本王妃也从未曾想过要与二夫人争夺王爷宠爱,二夫人大可不必担心本王妃的存在会对你的地位产生任何影响。”
她抬头看着温颜,坚决道:“二夫人请放心,有本王妃一日在,二夫人便永远是景王府的二夫人,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这话明面上似乎是在安慰温颜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地位受到动摇,人人都只当是新王妃心地良善给了二夫人一个保证。
只有温颜,心中如同吞了只苍蝇一般恶心。
这贱人竟敢如此说!
永远的二夫人么?
不会的!
她有朝一日一定会将叶梨的王妃之位取而代之!
“王妃姐姐如此关怀妹妹,妹妹真是感动。”
温颜不得不顺着叶梨的话往下接。
叶梨听得此言,脸上绽放出灿烂笑容:“二夫人明白本王妃心意编号,往后二夫人只管好好伺候王爷,旁的都有本王妃呢!”
景王看着这幅姐妹情深的模样,一时无言。
他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变得多余了?
“对了。”叶梨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景王道,“王爷,这几日您忙着公务,妾身有一事还未曾向王爷禀告。”
景王有些好奇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问道:“什么事情?”
“这几日妾身已经开始着手搭理王府内务,不过妾身在翻看账本之时发觉了一些不妥之处。”
景王有些吃惊的看向温颜:“颜儿,这王府不是一向是你在打理么?”
温颜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叶梨的声音却适时的插了进来。
“王爷!”
见景王看向自己,叶梨绽出最柔美的微笑:“往常妾身不在,这府中的事物才辛苦二夫人费心,既如今妾身已入了王府,这管家之事便不能再劳烦二夫人了。”
“这……”景王有些迟疑的看向温颜。
“且白日里二夫人也说过,这管家的事情既琐碎又繁杂,二夫人也时常为此头疼呢,王爷心疼二夫人,就不要再让二夫人劳神费力了。”
叶梨处处体贴,端的是贤淑大方的当家主母模样。
景王本就无所谓谁管家,心道既然颜儿觉得管家是个辛苦活计,那往后这些俗事便交由叶梨罢,只要不影响他就行了。
“你既然有心,这王府你往后便多费心。”景王无所谓道,干脆利落的拍板决定道。
“李维才自开府之时便在了,你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就多问问李维才。”
景王补充道。
叶梨对着景王福了福身子:“妾身知晓了,王爷放心。”
如此,这管家之权便算是过了明路了。
往后,再也无人能置疑。
叶梨心头稍定,对着景王笑眯眯道:“方才妾身所说不妥之处,白日里也曾与二夫人提起过。”
景王唔了一声,等着她说下去。
“按李管事所言,这王府后宅之中,妾身房中从公中走账的应为每月一百两银子的花销,而二夫人每月则是三十两。”
她顿了顿,景王有些不耐烦的道:“这个本王知道,有什么问题?”
“据账本上记载,二夫人每月实际花销匀下来为一百二十七两,这个月的花销更是到了三百多两银子。”
温颜获得抬起头看向叶梨,眼中的恨意如果能杀人,只怕叶梨早已死掉百次千次。
叶梨看着景王,眼神不闪不避:“王爷,这花销实在太过巨大,妾身想着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往后二夫人房中的花销,还是按着公中的三十两来算。”
温颜抱着景王的手,眼泪连连:“王妃误会了,颜儿并不是铺张奢靡的人,只是,只是颜儿深爱王爷,只是希望能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能取悦自己心爱的男子,让心爱之人能多看自己几眼。”
叶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