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灯开门前手微微停顿,随后扭头轻声,“把脸遮上。”
钱多面露不解,但也乖乖的捂着脸。
门一开,那两个人就站在门口。
“干什么呢?”质问的语气,钱多直接用帽子包头,连双眼睛都没露。
于灯靠着门槛,几乎把钱多完全挡在身后,“我没跑,还在,私事就不用你们管了吧?”
两人面色扭动,透过缝隙只看到一个极瘦的人穿着卫衣,把自己的脸捂得严实,“你,把证件拿出来!”
于灯眼神有着令人战栗的威胁,“你确定想看?知道他的人可没几个活下来的。”
男人冷汗瞬间爬满后背。
“三位,怎么了?”列车员匆匆而来。
于灯微笑,脸上的疤痕此时竟给他增添了不少魅力,“你来看他的证件,是后面车厢的。”
“嗯?”列车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只纤弱的手把身份证件和火车票反着递过来,不过那只手一看就是男人的,厕所……列车员立马检车,随后笑着说,“我们这是老式火车,许久没换,厕所跑错也是有可能的,这位先生请跟我来。”
两人神色不定地堵在厕所门口,钱多拿过证件,生生从中间挤了过去。
于灯耸了下肩膀,回到自己的位置,闭目养神。
钱多连着走到车厢最后,见没人跟过来才松口气。想到那两个人会一直跟着,不由烦躁起来,如果是别人还好,一旦是跟普松大厦相识,肯定会立刻认出自己,到时候赵毅也会跟着倒霉。
钱多从旁边拿出双肩包,这个位置是他一早就选好的,就连买票的身份证明都是小路动手,绝对查不到自己身上。
“钱多,老大就靠你了!”小路满脸深重,钱多都能听到他脸上痘痘噼里啪啦往外冒的声音。
戴上口罩和帽子眼镜,钱多把自己伪装成旅游的背包客,睡到底站。
下车,坐车,又经过四个多小时的颠簸,才最终来到莽山边缘,只是夜色深重,冷风吹拂,明明是三月,却像是数九严寒。
于灯倒没什么,身边那两人也都拢着厚厚的衣服,除了跟在身后不停打喷嚏的某人。
“我说你有完没完?”二人中略微壮实点的差点就要打人了。
钱多捂着嘴,躲在旁边的树影之后,“啊秋”。
“他是不是觉得我们看不到他?”另一个人上前,“从下了火车就没离开超过三米,新兵跟踪都不能这么蠢吧?”
“烦死!有这么腻歪么?”
“小别胜新婚。”
于灯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快走,冷死了。”
弯月极细,那点光辉连地面都够不着,更别说洒在威严起伏的山脉,钱多抬头望出去,入眼全是墨黑,只是有的地方深沉,有的地方浅薄,似是高级水墨画,不着线条痕迹,却笔笔都是风情。
钱多要了跟他们同个楼层的房间,蹑手蹑脚地进门,还没关上,一道身影就冲进来,直接给他撞退三四米,要不是捂着脸,估计鼻梁都得撞断。
“你……干什……什么?”
于灯关门,面色愤然,“你想死么?”
“我保证……不给你添……添麻烦!”钱多做了个发誓的动作。
于灯见过不少很倔的人,面对这种人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有些多吓唬几次就会火速离开,但钱多不管吓唬几次,都厚着脸皮往前跟,并且行动完全没有任何章法,只要不跟丢,就行。
“你还真是厉害!”
钱多咧嘴一笑,有种抱大神大腿的自觉,“还……还行。”
“这次来莽山我可不是游山玩水,任务在身。”
“猜……猜到了。”钱多把包放下,从里面拿出个信封,“我不是……一个人……跟来的……喏。”
于灯半信半疑接过来打开,有小路端端正正写成狗爬的字体,有随手从纸上撕下来的边角,还有一张什么都没有的白纸。
“这是乐……乐福……她就只……给了这个。”钱多找不到乐福,是方城带回来的,空白的一张纸。
于灯把这些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随后具象出打火机,直接烧了。
“你……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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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烧了。难道还要等别人找出来,一个一个去把他们纠察一遍?”
“……”
火苗舔舐空气,几张带着情谊的纸转瞬化作灰烬,随着马桶冲进下水道。
于灯眼神依旧冷冽,不知道在想什么。
空气静默得像某种仪式。
钱多突然开腔,“吃……吃泡面么?”
“不吃。”于灯拉门准备离开,被钱多一脚抵住门边,“吃……吃吧,接下来……好久……都吃不……到了。”
于灯满脸狐疑,不知道钱多在搞什么鬼,索性直接坐在沙发,“行。”
钱多从包中拿出泡面和煮水的简易水壶,又拿出巨大的不锈钢碗筷。
“你随身带这个?”于灯不解。
“反正也……没用。”钱多把房间里的免费矿泉水煮了,又泡了三包面,于灯就坐在沙发上看他忙,直到他把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端到自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