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懈楼歌舞升平。
随着来自永国的女子乐师出场,现场的气氛瞬间热烈了起来。
这些乐师,个个身怀绝技。
弹琴、吹箫、拉二胡……相互之间配合,竟演绎出了犹如交响乐般的感觉。
便是李青这个来自后世之人,也为之感到震撼。
天字第一号芳懈雅间,八皇子轻轻摇晃着手中酒杯,欣赏着永国乐师们的一颦一笑。
“这等有才艺在身的女子,才有意思,才有资格进我的雀楼。
再加上等会儿选出来的芳懈楼花魁,倒是能填上雀楼九个空缺。”
八皇子仗着天符帝的宠爱,自幼嚣张跋扈。
从十二岁开始,就利用自己的身份强行与宫女搞关系。
为此不知有多少宫女被天符帝下令杖毙。
等他到了出宫的年纪之后,更是如蛟龙出海,肆无忌惮。
这十来年来,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
天符帝出于对幼子的宠爱,再加上对八皇子和长宁公主的母妃心怀愧疚,对八皇子的处罚总是没有那么严重。
久而久之,越发养成了八皇子天不怕地不怕的纨绔性格。
前两年甚至在自己府上建了一座供自己享乐的雀楼。
雀楼共八十八个房间。
每个房间都关着一位女子。
八皇子虽然对女人并不是很挑剔,只要长得好看都行,甚至年纪都不是问题。
但关在雀楼的女子,都是他这些年精挑细选出来的。
至今雀楼八十八个房间,已经关了三十五个女子。
若是算上这八位永国乐师和即将选出来的芳懈楼花魁,正好能填补雀楼一般的房间空缺。
一段由永国乐师带来的开场结束之后,便是芳懈楼群芳们一一登场,展示自己的才艺姿色,供客人们欣赏和投票。
最终决出众人心目中的花魁。
无数文人墨客,一边饮酒,一边摇头晃脑的和朋友们对台上群芳们进行评头论足。
李青看了一会儿之后,顿感索然无味。
先前永国乐师们的演奏,他倒是很欣赏。
可眼下芳懈楼群芳以十八般武艺来展现自己的才艺姿色,希冀着客人们投自己一票好竞选花魁。
这格调瞬间从原先乐曲之高雅,变得堕落和萎靡。
他起身对李璨、孔德祥和李谦三人道:
“诸位,我先行一步离开。”
三人正看得起劲,对李青突然离开,纷纷感到不解。
“长青,怎么不多看一会儿?”
“是啊,这可是花魁大选。芳懈楼从前可从来没有花魁的,难道你不想知道谁能摘取这花魁之称?”
李青摇了摇头,“我对此毫无兴致,诸位请便,告辞!”
说罢,转身离开雅间,下楼而去。
孔德祥看了看台上的群芳争艳,又看了看李青的背影。
最后一咬牙,也道了声告辞,追着李青而去。
留下李璨、李谦书叔侄俩在原地面面相觑。
“二叔,文人狎妓,士子风流,不是很正常嘛?更何况我们还只是欣赏花魁竞选,没做其他事啊。怎么御史大人他……”
李谦满脸不解的看向李璨。
李璨眼角抽了抽,士子的确风流,但这可不是褒义词。
至于文人狎妓,为何会在七国之内盛行?
这还不是抵抗不了美色,所以读书人才会以文人狎妓来标榜自己的行为并没有任何不妥。
“李青此人,与常人不同,我早就知他是一名君子。
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他这个君子连美色都能抵挡。
家主已经决定支持我的提议,你如今也入了御史台。往后跟在李青身后,好好做事就行。”
李璨说完,眼睛又瞟向了台下莺莺燕燕的群芳。
李谦心中嘀咕道:“当初还想让御史大人成为承州李家在临平府的分支呢。
现在看来,爷爷是希望承州李家在朝堂上支持御史大人。
一旦御史大人得势,李家就能再上一层楼。
那时承州李家,不得成为临平李家的分支?”
实际上对承州李家来说,支持李青是一场豪赌。
赌赢了,李家崛起。
赌输了,满盘皆败。
但李家已经慢慢沦落成最末流的世家,最近两代,官做到最高的,竟然是李璨这个礼部侍郎。
不赌,只会继续没落下去。
……
太保府邸。
今晚曹府来了数位朝中重臣。
分别有文渊阁大学士朱九渊,门下省侍中宋珏,建南卫家第二代弟子,已被抄家的户部尚书卫叔阳的族弟卫叔玉。
书房内,四世三公曹家家主胞弟、位列三公的太保曹睦,不怒自威的坐在主位上。
“诸位都是九渊牵头来此,有什么话,就在这里敞开了说吧。
放心,老夫府邸守卫森严,东厂的那些鹰犬爪牙,尽是些只有三脚猫本事的散修,还潜伏不进来。”
在座之人,朱九渊代表的朱家,与李青有学说之争。
涉及到学说之争,可以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