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中,夭夭迷迷糊糊醒来,可眼前还是金星直冒,脑袋瓜子更是疼的厉害,她想伸手去摸摸,却发现手脚被反绑,嘴里还塞了块脏抹布,又臭又恶心!她虽是山贼,可平日里被弟兄们娇宠惯了,哪受过这种罪,她瞪着一双气鼓鼓的眼珠子,简直要发疯了。
什么鬼地方?痛死我了……
外面时不时传来各种吆喝声,夭夭才知道她在一个黑不溜秋的箱子里,一顿一顿的,明显是马车行走在大街上。
他们是谁?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行走的马车猛地来了个急转弯,逐渐的,听着木箱外越来越僻静的轱辘声,她心底拔凉拔凉的,就算再怎么天不怕地不怕,也不过是个小丫头,更何况她根本就是个胆小鬼,此时的她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她双眼一湿,“呜呜”哭了起来。
一道敲击声在木箱上响起,紧接着便是一句阴沉的冷喝声传来:“安静点,不然老子把你卖到怡春院做妓做娼去!”
黑暗的木箱本颠得她头昏脑涨,这一句更是把她吓的头皮发麻,再也不敢乱动,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也不知道她的那些弟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才能来救她,殊不知,在送她来的路上,寨子里的山贼已被全部歼灭。
“大哥,你说这个丫头那么大来头,万一事情被抖了出去,咱俩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你确定要这么干?”
木箱外,一个身穿破烂布衣,佝偻着身躯的贼汉小声开口。
“放心吧,舍不得儿子套不着狼,你我两条贱命这么苟活着不如赌一把。”
套狼?你们拿自己儿子去啊,拿她干嘛?木箱内的夭夭暗暗愤慨。
这俩兄弟是狠角色,乃附近一带有名的地痞流氓,对他们来说,杀人就跟吃饭一样简单,他们原本已经被官府拿下准备去杀头的。
老二眯着眼不解地朝旁边看去,赌注是命,那赌赢了又能得到什么?
“你别想那么多,只要咱们把她送到目的地,自会有人来接走她,凭她的身份封口费自是少不了,咱俩只管拿银子,只要完成了这票,下半辈子便衣食无忧,再也不用干这种勾当了。你不是想娶媳妇吗,到时候给你买上十个八个!”
“大哥,那些官兵突然把我们放了出来,还让我们带她去那个地方,你说会不会有诈啊?”
“想那么多作甚,要活命就照着上头做,只要咱们拿到了银子,马上跑到边境去,谁都找不到咱们!”
蜿蜒的小道上,这俩人说个没完没了,马车崎岖而行了几个时辰后终于停了下来。
虽不知道他们把她带到了什么地方,可这里到处都是腐烂的味道,臭不可闻。
木箱内,夭夭还没来得及想,却听到外面几声惨叫,鬼哭狼嚎般的惨叫,这两个人似乎被杀了!
紧接着,木箱被打开,夭夭战战兢兢地抬头,撞上了一双恶鬼般恐怖的眼。
“果然是好苗子,必定能炼出上品灵丹!”
她吓得拼了命往后退,可却被一只手抓住脖颈提了起来,“别怕,能成为我飞升上仙的祭品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你该值得庆幸!”
说着他便哈哈大笑了起来,阴冷的笑声传来,如催命符般让人毛骨悚然。
夭夭虽听不懂他口中的炼丹是什么意思,但肯定不是好事,她拼命挣扎,可是有什么用呢,她浑身上下被裹成了粽子,根本挣脱不得。
那人看着她,眼冒金光,口水直流,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她吓得几乎要断气,闭上了眼睛啥也不敢看。
“还真是个细皮嫩肉的女娃娃,老子倒是有些不忍了,不如你留下来做我的夫人如何?怎么样,我对你够意思吧?”
见夭夭拼命摇头,那人随手一扔,直接将她丢到了地上,咯吱一声响,夭夭痛的嗷嗷叫,她的一条手臂脱臼了,连着咳了好几声,倒是把抹布咳了出来,望着眼前那双阴郁病态的眼,惶恐道:“你是谁,你别过来,你走开,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敢动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褚猛不过一介凡人而已......”他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一步步靠近,夭夭强忍着剧痛站了起来,“你认识我爹,那你还敢这样对我?”
他没再说话,拖着她往前方灯火通明的一座殿宇走去。
这里是一座延绵数里的巍峨山脉,呈龙身状,吟啸八方的龙头正下方就是楼兰国的皇陵入口,夭夭认得此地,她怎么被带到这种鬼地方来了,这人究竟想干什么?
皇陵里面点满了蜡烛,烛光的照映下,犄角旮旯里隐约能见到各种白骨,而且似乎是人骨,这诡异的氛围委实让她心底止不住地打寒颤。
夭夭瞥眼瞄了一下这个人,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此刻才真切地看了个清楚,这人裹着一身黑袍,脸颊凹陷,白的毫无血色,没有眉毛,那双恐怖的恶魔之眼还是一大一小。
这怪物究竟是个人还是个鬼?
“你带我来皇陵干什么?你到底有何目的?”夭夭尖声大喊。
“哼,小娃娃,眼睛倒是毒,竟然识得此地。”黑袍人冷笑,声音中尽是贪婪,“不愧是被选做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