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一翩翩少年郎啃着个肉包子,拉着一头毛驴,头发束的老高,上面系着一根红色发带,一袭利落的短打,身子却有些单薄!
“李大娘,今天生意不错吧?”
“张大叔,听说你家里昨日又添了个犊子,恭喜啊!”
……
他一边蹦跶,一边遍朝大家招手!
不,应该说是她,她叫褚夭夭,年芳十五,是灵溪镇上有名的“小恶霸”,包子山土匪窝的山大王,当然她可不欺负寻常的老百姓,而是专干劫富济贫的女中豪杰,不过她济的最多的便是自己!
今日是中元节,夭夭好久没出来,闲来无事逛个街,顺便扫点货,当然更重要是为了实地考察,来了解下行情,想想接下来找谁做“卖卖”好!
走着走着吧,只见迎宾酒楼内一位满身铜臭味的妇人叫住了她,不停地朝她挤眉弄眼。
夭夭神色一紧,当做没看到,正要骑上毛驴溜之大吉,那一身金丝绸缎的妇人却飞快地跑了出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毫不费力地把她拽进了屋内。
“王大妈,轻点儿轻点儿,您这是干啥呢,拉拉扯扯的当心被别人看到。”
这王大妈一身肥膘,劲儿贼大,绝不是她这么个瘦弱的小丫头能抗衡的。
“上次跟你说的事儿,考虑的怎么样了?”王大妈见她面色闪躲,使劲儿掐了她一下,痛得她哇哇叫。
“褚公子啊,那沈员外家的千金可是说了,这辈子非你不嫁,你可别错过了这么好的姑娘。虽说人家姑娘大了你三岁,可是俗话说的好啊,女大三抱金砖,你还犹豫个啥子呢?”
夭夭皱眉既无奈又委屈。
“哎呀,王大妈,您看看我这骨瘦如柴的身板儿,怎配得上人家沈姑娘?”她说着又卷起袖子,露出一双莲藕般的胳膊,“看看,小胳膊小腿的,一看就是个弱不经风的臭小子,我连您都拽不过,实在是不好耽误了人家沈姑娘,您还是另觅他人吧!”
王大妈忙摆摆手,嗤笑道:“不打紧不打紧,年轻人嘛,瘦点正常,别这么没自信,回去多吃点饭,一定能壮起来!”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我知道你啥意思。”王大妈掩嘴一笑,猛地朝她胸膛拍去,吓得她赶紧双手抱拢,饶是这样,还是被拍的连咳了好几声。
“臭小子,你害羞个啥!”王大妈笑声连连,伸手朝她腰部摸去,她身体一紧,缩在了角落里。
“改日,我弄点壮阳药给你补补,保证你娶媳妇那晚生龙活虎的!”
“啊?”夭夭一脸茫然,似懂非懂。
“我告诉你,我可是给人家沈姑娘打了包票的,这事儿必须成,你要是敢……”见她一脸怂包样,王大妈又趁机拍了拍她的屁股,就差重重捏一把了。
“小样儿,长的可真俊俏,大妈我要是年轻三十岁,准收了你!”
呵呵,这根本是找借口吃豆腐嘛!夭夭心中暗叹,双手拢在胸口毫不松开。
“好了,我还要做生意,就不跟你多说了,这事你可得记住了,你要是敢……”
见王大妈的手又要朝自己伸来,夭夭吓得忙“哦”了一声,仓皇而逃!
这也是夭夭最近甚少逛街的原因,那个王大妈是个寡妇,开了家酒楼,一个人带儿子,这些都很正常,可是每次见到自己,她就像犯了春病一样,那双手忒不规矩了,不是想捏这儿,就是要摸那儿,根本就是趁机占她便宜。
不过这委实不能怪王大妈,夭夭是女子,明眸皓齿,肤若凝脂,可偏偏长的又十分英气,加之一身少年郎的打扮,难免让人家误会,整个灵溪镇上,寡妇也好,单身汉也罢,见到她都有点欲罢不能,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
山路大道上,夭夭骑着毛驴,惬意地哼着小曲儿,上面挂满了她扫来的货物。
她先是坐着,屁股累了就换个姿势趴着,趴累了,又换个方向倒躺着,真是好不自在。
前进的毛驴突然猛地一停,“噗”地打了个响鼻,大口喘着粗气。它要是能说话,一定会抱怨:我他妈的都累成狗了,您老还有心思唱歌?还说什么不骑驴子?
夭夭见它停着不肯走,伸出小手挠了挠驴脖子,安抚道:“驴哥,马上就到家了,家里有草吃,你快快加油啊!”
毛驴受不住诱惑,极不情愿地又走了三里路,累的满头大汗,然后再一次停了下来。
夭夭都不知道哄了它多少次了,又是说要给它吃干草,又是说要带它去洗澡,甚至连要帮它找个小母驴的话都说出来了,也就堪堪走了一半,此刻它是真走不动了。
见它真要撂下担子,夭夭急了,忙道:“驴哥,过了这个山头就有,真的,我不骗你,你行行好,到家后我一定给你好好戳戳背!”
毛驴甩了甩尾巴,再也不想买她的账。
说实话,夭夭真的过分了,她虽没多少斤肉,可她扫的货却足足上百斤,这驴哥也是小孩子,不过一岁多而已,个头比狗都大不了多少!驮着她走了几十里了,别说草,连口水都没得喝。不累才怪呢!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