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炮声不断,天空中已呈现灰蒙色硝烟。街道上混乱不堪,小孩和妇女的哭声、尖叫声淹没在炮声里。
一直到龙华城东部的一条小巷里,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背靠在墙上,两腿一伸一缩。
这时她注意到他的裤子,衣服上全是血色,她睁大了眼睛,捂住嘴巴不发出声。
他的右手早已不在,血不停滴在地上,他仿佛没了知觉一样,不知疼痛。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眼神黯淡,却又好像她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只身一人独自来到西国,没有任何药品,有的只是草药做成的中药,但是却格外的管用,这是金钱也买不到的配方。
止血,消毒,用纱布包扎,这一切完成后她刚想起身离开,小男孩突然开口:“姐姐,你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吗?”
她眼睛酸涩,强忍着眼泪不掉下来。“是,上帝会保佑你的。”
没有了炮火的轰炸声,应该是已经沦为枪战,她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往前,因为她知道他已没有生命危险,而前方还有更多的人等着我。
开化路朝北街道,死伤无数,这里是战火的集中之地。人们眼中暗淡无光,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此刻,她很想大声问“为什么要有战争,为什么会有杀戮,世界和平不好吗?让那些无辜的人民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两道的房屋被炮火轰成一片废墟,高低不平的菱角边还有火苗的燃烧。
现在医疗队还未到现场,她只能从重重伤员开始工作,毕竟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
治疗了一个,两个,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仿佛看到了光。拖着沉重的身体慢慢围了过来。
她们无措的看着她,祈求着“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们”
她抿抿唇:“这样,你们把伤的重先排到前面,一个一个来,好吗?”
她们点点头,算是默认了,只要肯救人就行。
治疗十多个后当地的医疗队到了,连续十二小时的忙碌已经到小半夜了。当地的维和部队已经将所有居民转移。
远去的背影让她想起她只是一个人,轻轻叹了口气,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一个白皮肤大眼睛的男人叫住了她。
恩,他的眼睛是蓝色的,应该是个混血。这时她是这么想的。
“嗨,美女你好,我叫尹洛克斯,我是医疗队的队长,你的帮忙给我们节约了很多时间,谢谢。”尹洛克斯说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不过她还是听懂了。
她没用普通话跟他说,而是英文“这是我应该做的,尹洛克斯,我想,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
他哈哈大笑,跟先前那个认真负责的人完全不一样。
“是的。不过小美女,我看你有点小啊,还没成年吧!怎么会来这里,这里很危险的,还是回去找妈咪吧!”
她笑了笑,“我成年了,今年18岁。”就没再说话。
他见我不说话,应该是想到了什么转移了话题“刚才看你手法很专业,学过?”
“恩,毕业了”
一副吃惊的表情“喔,小天才,那你的药都是自己做的吗?”
“是”
“佩服”他竖着大拇指“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我送你吧!”
“不了,我习惯了,谢谢”。
他没说话,看着她离开。回到旅馆,满是汗水让她浑身不舒服,浴室镜子里的女孩灰头土脸却很标致,,衣服上沾着血却毫不掩饰凹凸有致的身材。她无声叹了口气,认命的清洗干净,才第一天她就觉得自己手脚无力,累瘫了。一夜无梦。
已是响午,打开窗户时,外面已是另一片景色,白茫茫的雪覆盖着整个大地,街道上那些红色的血迹早已不见。
兴许是老天爷不喜欢战争,不喜欢这个红色的冬天。
背起药包继续行走,这积厚的雪让她的速度慢了不少,到了龙华城史密达广场中心,她看见了令人惊恐的一面。
白骨般腐朽的枯树,被斩了首,双手伸向天空,无语申诉。
挂在树枝下的麻绳,被风沉重地吹动,衣衫湿透的尸体微微摇晃。
绳圈勒紧尸体的脖颈,脸部肌肉向下收缩,而喉咙里的舌根拼命伸出嘴巴,眼眶撑得很开,圆凸的眼球无神地盯着地面,或者更深的地方。
头颅上粘附着黑色潮湿的长发。
尸体是女的。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除了脚上一双红色的女鞋特别惊心动魄。
那红鞋非常旧,暗沉的红色上面有着斑驳的纹路和一块一块磨得赤裸的皮色。
她睁大了眼睛,惊慌失措,她的两腿处还有那未干的血。
这时,不远处有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朝着那具尸体走来。不是维和部队的人,应该是、恐怖分子。
她躲在墙角,手心里全是汗,不敢再继续观看,她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过有一句还是听懂了:“嘿,kk你看,这是你的杰作,她的下面还在流血,你的“那个”也太大了。”
她不敢再呆下去,身体朝后退去,不知踩到了什么“咔嚓”一声,惊动了那些恐怖分子。她拔腿就跑,厚厚的雪成了她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