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绝的师门,远在卜东山上,卜东山位于西凉西南深处,横跨两个王朝。
东边坐落在西凉的土地上,西边则占据着北兴朝的地界。
卜东山是座具有神奇色彩的古山,里面不仅孕育着价值连城的药材,还有千金难买的树木,以及能听懂人话被人驯服的灵兽,还有人曾说,在卜东山的地底下,埋藏着无尽的财富,取之不竭,用之不尽。
为此,早在一百多年前,曾经有大批的人们,前仆后继的跑到卜东山来寻宝,甚至不惜大打出手。
他们找到了价值连城的药材,还有千金难买的树木,以及可以驯服的灵兽。
同时因为满足内心无边无际的贪婪,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卜东山上曾一度日日夜夜都血流成河。
越是如此,那些经历过鲜血浇灌的植物,生长的越发茂盛。
卜东山变成了旖旎的、神秘的、危险的存在。
卜东山里面的财富,换成任何一个王朝都会眼热。
还不等西凉国采取什么行动,西边的北兴国就先按捺不住。
北兴国想要将卜东山占为己有,摩拳擦掌,筹备了整整半年,毫无征兆的发兵攻打西凉。
他们在卜东山准备进行一场血战。
然而双方人人马,却不知怎么,一宿之间齐齐消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谁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至此,卜东山的可怕与莫测,烙印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北兴国和西凉境内,上至文武百官,下到黎民百姓,都被如此玄幻一事,吓的瞠目结舌。
双方像是齐齐失忆了般,再也没有提过要打仗的事情。
直到时隔两个月,从卜东山上下来一位道长,亲自拜访了两国的君主,之后卜东山相安无事。
西凉和北兴,先后发布了圣旨,禁止任何人上卜东山开采等行为。
这些事情,还是在陆心水小的时候,听爹爹讲的。
那会儿当成故事听,压根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还有机会亲自到卜东山上去。
“谢长绝,我说的这些事,真的在卜东山上发生过吗?”她还是不信,遇上个来自卜东山的人,当然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谢长绝骑着马,缓缓的行驶在马车左侧,看着她从车窗探出来的小脸,写满了好奇。
他抿了抿唇,“师门里的师兄们,确实讲过这样的事情。应当是真的。”
“啊!”陆心水惊讶,疑惑的道,“那他们都去哪里了?就那些准备打仗的士兵,去哪里了?”
她猜测着,“总不可能突然消失不见吧?难道你们师门,真的会什么法术之类的吗?”
“他们的失踪,和师门没有关系。”
“那是怎么回事?”陆心水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害怕的缩了缩脖子,“总不能是卜东山做的吧?”
谢长绝看她的神色,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说道,“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少说也有一百多年,师门里面记载的事情,并不是件件都详实具体的,听师门里的师叔们讲,大概在六十多年前,师门发生过一次大火,不幸的烧去了一些书籍,所以记载的事情更不全了。”
“这样啊……”陆心水本来就只是好奇,现在见得不到满足,也只是短暂的失落了下。
谢长绝看着她紧皱的眉头,只好再说,“不过,卜东山确实和一般的山不一样,所以等到了卜东山的时候,你们两位一定要听我的吩咐,不让你们做的事情,切勿要做,那是为了你们好。”
陆心水连忙表态,“好,我们绝对听你的。是吧,卓大人。”
“郡主,你可以直接叫我行一,或者叫我阿行。”卓行一无奈的道,“我们离开京城也有小半个月了,纠正您不下百遍,您这么叫,多少显得疏远了些。”
他一席话,用斯斯文文的口吻说出来,还带着几分几不可查的委屈。
陆心水轻咳了声,终于遂了他的心愿,改正道,“阿行。”
卓行一满足的轻笑了声,“这就对了,郡主放心,我都听您的。”
“既然我喊你阿行,那你也不必喊我郡主了,左右我们都出了京城,这么称呼,在路上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注意。”陆心水不假思索的道,“你们就和兄长嫂嫂一样,喊我阿芷吧。”
阿芷……
卓行一轻声念这个名字,看着她的眉眼,心里平静的波再度掀起几分涟漪。
他看向前面高头大马上的谢长绝,他好像反应平平,但估计也只是好像而已。
他们是一路南下的,南边的气温,显然要比北边的京城高出来不少。
离开京城的时候,春意渐浓,现在到了这边,道路两侧的草郁郁葱葱,生机蓬勃的。
陆心水见谢长绝不说话,闷头走在前面,好奇的叫住他,问,“还有多久才能到卜东山?”
“阿芷不想去了吗?”他问。
“没有。”陆心水老实回答道,“坐了十多天的马车,实在是累了,我便想着问问还有多久的路途,要不我们先进城休息几天吧。”她越说声音越低,“我感觉腰都要断了……”
谢长绝通过她提醒,才记起来,自己似乎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