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的身影远走,缓缓步入医馆,正看到坐在桌子后的老头,抹了抹眼泪。
“大夫。”谢长绝开口。
老头见是他过来,调整好情绪,略有些尴尬的道,“谢神算,你过来了啊。”
“我来拿药,之前的那些药吃完了。”他说,“还是老毛病,总是做些奇奇怪怪的梦,那些事情明明没有发生过,但是却很真实。你还是给我开些安息凝神的药吧。”
老头又问了些许问题,让他坐下诊脉,之后说无大碍,吃了药注意休息,情况就会好转。
谢长绝点点头,状似无意的问道,“刚才跑出去的姑娘,患了什么病?她好像哭了。”
“哭了?”老头拧了拧眉,叹息声不止,“作孽啊。”
他将陆心水的情况,讲给了谢长绝听。
在得知她还有半年可活时,他的心不知怎么突然抽疼了下。
他手里拎着药往家中走,明明与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人,明明他也算不上喜欢的人,但是脑海中总是时不时的浮现出她的那张脸。
嚣张的、得意的、温婉的、伤心的、愧疚的、哭红了眼的。
谢长绝不想再往下想,因为头开始隐隐作痛。
下山前师傅说的那番话,猛地涌进脑海里,说他命中有一劫,说他有未曾了结的债要去还,说他亏欠的那个女子是京城最金贵的那个,说他欠了她很多很多只有赎罪了才能得道……
他揉着太阳穴,脑海中种种,最后都成了陆心水的脸。
他怎么会亏欠陆心水?
他这二十多年都在山上,根本与她没有见过面。
师傅为他卜的这一卦,是不是卜错了?
正胡思乱想间,他偶然的抬头,只见整个偏僻的小巷,他的门口,蹲着一个姑娘。
春日渐浓,气温回升。
姑娘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襦裙,后背贴着墙,脸埋在身前。
他的心又开始疼,近来疼的越发频繁,根本不受控制。
谢长绝放慢脚步走过去,小巷安静,他的脚步声格外清晰。
姑娘闻声抬起头来,眼圈红红的,对他说,“谢长绝,我来求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