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当他准备不理会尧庚年的时候,尧庚年这边就又开始动着他的灵戒去抽拔这柄金灿灿的剑。
尧庚年每抽出一寸,这具尸骸就会发出宛如婴儿啼哭般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痛苦。
“尧庚年啊。”临光试探着说道。“你没听见吗?你这么做,实打实地在伤害一个鲜活的生命啊。”
“可这个鲜活的生命当初决定去死,就是为了‘大爱’。”尧庚年无所谓道。“如今我把这柄弑神之剑抽出来,也是为了日后与柳沉舟或是天道抗衡,来终结掉临光大陆上这个持续千年的错误法则的啊。”
说完,尧庚年还不忘对临光补了一句:“我这也是大爱,大爱下,个人小小的牺牲,其实也可以理解吧?”
“不,不能理解。”临光快速地摇了摇头。“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的,在我看来,你只是单纯的想要这柄弑神之剑罢了。”
“怎么会呢,柳沉舟那么强,我要是不多准备几手的话,难道你就能跟我打包票,我日后与他对峙,一定占上风?”
“不可能。”
这次,临光倒是很快地回了上来。
“你瞧,连你都觉得你和我在一起真的不一定打得过柳沉舟,那我们是要解放这片大陆的,要是不打败他的话,一切都是虚言啊。”
“那也一定有更好的办法,一个更好的、不伤害任何人的办法……”
“你有吗?”
“暂时没有。”
“好巧,我也没有,所以我选择让这个古神为了这片大陆的未来尽自己最后一份力,有错吗?”
“有。”
“那该怎么办?”
“不知道。”
“你们神仙,是不是都喜欢这么做?”尧庚年看着临光说道。“看起来冠冕堂皇,普度众生,到了与自己有关的地方时,也想一个凡人一样进退两难,私心满溢。”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只是……这可是为了这片大陆自我奉献的古神,你就这样为了一己私欲去终结它的生命,是不是多少有些过分了?”
“过分吗?”
“我觉得很过分。”
“可你连备选答案都不给我,就让我不要去伤害你的朋友。”尧庚年说。“别忘了,临光,你现在是我的仙使,我聆听你的意见是尊重你,我不需要听你的。”
“……我知道。”
“所以,你为什么不建议我去寻找龙轩血剑呢?”
“……”
面对尧庚年的疑问,临光抿了抿嘴,在许久后,他伸手点了点这柄贯穿了古神遗骸之躯的金色巨剑,没有说话。
可就算如此,临光的意思也表明得很彻底的。
这柄弑神的金色巨剑,就是尧庚年来到禅魔裂谷的唯一目的:它就是龙轩血剑,它也是一柄弑神之剑。
“真奇怪啊。”尧庚年看着这柄剑,说道。“龙轩建国是晚的,而按照你的说法,你的这个朋友在很早前就死了,它的血肉滋养了这片土地……”
说到这,尧庚年抬头盯着默不作声的临光,问道:
“难不成龙轩血剑其实并不叫龙轩血剑,而是有其他的名字?这柄剑也并不是龙轩王朝冶炼出来的,而是一件上古遗物,被龙轩王朝发现,并纳为己有,然后对外宣称是自己的所有物?”
“……”
临光沉沉地叹息一声,他忽然就不说话了,甚至他做出了退让,对尧庚年说:“你拔剑吧,这柄剑的确能弑神,你只要能拔出来,它就会属于你。”
说完,临光犹豫了一会,好像是在想什么东西一样,又说道:“我记得你是不是一直想要一柄能御剑而飞的剑?等你拔出来后,我就教你些剑法,这样日后你与柳沉舟对决时,也不会在剑法上吃亏了。”
临光这个态度的转变太突然了,就算不敏感如尧庚年也能嗅到其中的猫腻。
“临光,龙轩王朝与这柄龙轩血剑,还有你这个朋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尧庚年,我尊重你的过去,我不深问。”临光瞥了一眼尧庚年,说。“如今我劝说失败,你注定要将这柄弑神之剑纳为己用,那么你就这么做吧,我不会再阻止你了,只是希望……你也不要再问我这些事了。”
临光此时的悲伤已经溢出来了,与尧庚年谈及过去的时候如出一辙。
情绪是能感染人的,在如此沉重的悲伤面前,就算是尧庚年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去探究下去。
这样也显得太没人性了。
临光真的不再管尧庚年与龙轩血剑的事,他整个人都颓废地飘到了一旁,不准备在管任何事了。
‘看来这件事真的对临光很重要了。’尧庚年看着临光,暗道。‘他刚刚那么不想让我伤害自己的故友,可当我谈起这柄剑与龙轩王朝的关系时,他竟然就让步了。’
尧庚年心里这么想着,手下的动作也没停,他控制着九枚灵戒死死地攥住这柄金色巨剑,缓缓的、缓缓的向上拔了出来。
尧庚年拔剑的动作缓慢且流畅,而婴儿的啼哭声在这个过程中就没停下来过,甚至到了后来,婴儿的哭声已经完全走掉,变成了一种渗人的哀嚎。
终于,临光在一旁听不下去了,可他又不想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