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大夫看看,别哭,跟娘走,娘让你爹带你出去看大夫……”
“不用……不用。”
尧庚年清楚自己是为什么而哽咽,他更清楚面前的妇人之所以这么关心自己,只不过因为自己顶着一张萧余生的脸。
这是萧余生的娘,不是自己的,虽然曾经的确有一瞬间的沉沦,但最终还是要面对这个现实。
他的生母柳柔,已经死了。
回不来了。
想到这,尧庚年就笑着拉住了面前敏感的夫人:“娘,孩儿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一个好长好长的噩梦。”
“什么噩梦啊?”妇人立刻蹲在了尧庚年的身旁,心疼地看着他。“跟娘讲讲?那些噩梦啊,说出来就好啦。”
“……”
尧庚年看着她,突然无奈地笑了一声,深情且真挚地说道:
“我梦见你走了,我梦见所有人都走了,只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里,被人利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妇人听后就抱住了尧庚年,拍着他的脊背轻柔地安抚:“乖……那都不是真的。”
“嗯……都不是真的。”
尧庚年被妇人抱在怀中,因为这具身体是萧余生的缘故,他能感受到源自于‘母亲’的体温。
很暖,像是一个温暖的巢,而这个巢将他裹住,安全又舒适。
真好啊。
尧庚年情不自禁地沉沦其中,他颤抖的伸出手,想要抱住却又不敢抱住。
就算知道这是一场梦,就算知道这温暖是属于萧余生的,但他还是怕。
这份温暖,太不真实了。
尧庚年明明清楚这个拥抱不会轻易消失,但他还是怕是一个梦,如果他触碰到了这份温暖,那这份温暖就会瞬间消失不见。
“娘。”尧庚年举着手,虚空搂着妇人,在她的耳畔低声喃喃道。“如果我成为了一个灾厄,你会失望吗?你会觉得你的儿子像个混蛋么?你会……引以为耻么?”
尧庚年知道,这个妇人不是他的母亲,这个妇人不叫柳柔。
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问了这个他最关心的问题,更是他一生都没有机会去发问的问题。
她会怎么回答呢?
尧庚年想到。
她的回答,会让自己心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