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垂首俯身,安安静静地站着,听候圣谕。
“准。”
萧靖禹轻轻吐出一个字,殿中百官鸦雀无声,再无争议。
段临又躬身施礼,而后才缓声道来:
“启奏圣上,纵观如今大周边境局势,辽东、西南战事不断,一直是圣上的心腹大患。而燕北以北的瓦蒙人早就对我大周虎视眈眈。燕王一去七年,虽军饷不济,可燕北边境从无忧患,可见殿下不但能力卓然,更是两袖清风、忠心不二。”
“燕王虽交出封地,可余威尚在。圣上若今日因为莫须有的罪名,降罪于燕王,那么圣上不但少了左膀右臂,也会让瓦蒙人少了忌惮。”
“如今丹巴七部就在外面耀武扬威,此时万万不可,同室操戈!”
他一开口,全然否定了谢怀彬等人对萧晏之的声讨,竟是从边境局势的利害剖析,来说明不可动燕王的立场。
不但拐弯骂了兵部姓谢的,尸位素餐;还捎带着指出风家和陆家,德不配位。
这不是在讨论如何惩罚萧晏之,这根本就是在告诉萧靖禹:
大周如今朝堂不稳,你还在这为了这些有的没的,扯那没用的淡!
若是继续下去,那天象之说可就成真了!
一语震惊四座。
众臣登时屏住呼吸,将头垂得更低,全然没想到段临今日竟是这样为燕王开脱。
他这不是不要乌纱,是不想要命了啊!
却见萧靖禹眼中含笑,慵懒的换了个姿势:“哦?这些倒是没人跟朕提过啊。”
未等段临回话,方才那高亢的嗓音忽地响起:
“段大人这话,是在说圣上身边无人可用?定要倚仗燕王保住大周江山了?”
此人,正是兵部尚书,谢怀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