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陈明白了他的在意,说:“传说未必都可考证,这才是我们现在所有职责的意义,而且即便有,我是不太相信的。但不得不说,既然有,那肯定有它的道理,或许我们还没有发现个中因由罢了。”
风尘点点头,“存在即合理,这个我明白,可是对我太不公平了,我明明什么也没有做,或者我明明有机会做的更多,也许如果可以真正掌握瞬之力,慕轩也不会以身犯险。”
茵陈说:“你好像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
看风尘不说话,茵陈接着开口:“你要知道,世界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甚至这个世界对我们本来就充满了恶意,不然也不用先人们如此费力,才有了现在这代人的传承。最重要的,慕轩的死并不是你的原因,切勿将这两件事混在一起。他只是为了让你能够好好活着,别把他的目的弄错了。”
风尘说:“那你们有没有怀疑过,最后我真的会遗祸世间?”
风尘仅仅的盯着茵陈的眼睛。
茵陈一丝迷惘都没有,清澈的眼神从没有任何一瞬变得污浊,甚至爽朗一笑:“哈哈,数千年来,杏坛一向有教无类,每一代的五位先生都能以帝为号,是因为连王权和王权子嗣都是由我们教导,虽然从本代本代王权开始,不再涉及传学教法,现在的作为也被你说成挖坟掘墓的勾当,但是放眼大陆,又有谁能学古通今,各朝各代,又有哪一家敢说触类旁通,包罗万象足矣担起研习历史的重担。你不过是个另类,又不是孤品,风尘,历史比你想象的要浩瀚多了。”
风尘有些释然。
茵陈继续说:“何况,院长和几位先生,是我的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院长既然给了你杏坛学生的身份,那么我们就从不会犹豫。不然慕轩,何至于如此护你。”
风尘感激:“谢谢师兄,是我唐突了。”
茵陈笑笑说:“无妨,这一个月,甚至这几个月的时间,你大概压抑了太久,你肯问我,我很欣慰,以后尽管开口就是,不用自己琢磨,劳神,不好!”
风尘说:“师兄,我有些想要做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对不对?”
茵陈想了想,问了一句,“需要帮忙吗?”
这句话的态度和内容,都实在满是心意,风尘莫名感动,也许真的有天意,让他醒来先遇到的人,现在都在这里。“师兄,你误会了,我大概没有自信,自小如此,只是却一直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是自从回合森林出来,我却忘记了。慕轩师兄的意外,让我知道总觉得儿戏,所以,我想起了我是谁,所以更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茵陈皱着眉,聪慧如他,大概也听不懂这些话,思虑良久,说:“需要帮忙嘛?”
这句话比刚才更佳认真,更佳沉稳,风尘郑重的起身行了一礼,再不言语,心中五味杂陈,看来自己轻看了自己。
茵陈也不多问,却也知道风尘已经记得。
一天的清净,两个人只剩闲聊,傍晚以至,才想起消失的太久,临出门,风尘才记了起来,“师兄,今天怎么会回家的?”
茵陈有些错愕,莞尔一笑:“今天,是师母的忌日,我无父无母,师母自小带我如真,这里其实是师母娘家的房子,最后给了我。院长不方便来,我却没有忘过。”
风尘这才知道,这里是院长已故妻子的气息。回首郑重的磕了一个头。“弟子风尘,得院长青睐,有失礼数,今得归故处,拜望师母!”
清风微下,树叶簌簌作响,茵陈晃着袖袍,静静看着,不知所想,没有咧咧的风声,只听见额头抢地,砰砰如醉!
风尘和茵陈两人一路无话,就慢慢的走回了杏坛。
本来只想回去休息,结果进了杏坛,发现一屋子人坐在正厅。这着实让两人有些意外。
“都在啊!”
风尘有些愣,就好像刚走出小站一样,惹的朝太阿,呵呵直笑。
场面多少有些隆重,这让风尘有点错愕。不知道是兴师问罪,还是又有安排。
杨书也没有卖太多的关子,直接张嘴就说:“风尘,来。”
待到风尘坐定,还没来得及忐忑,就听见杨书继续说:“天格有召,命你、云追、百里伯渔三人,本月择期进见。”
风尘豁然站起,自己身上带着的敏感因素,让他很排斥这种安排,“为什么?”
朝太阿解释:“你大可放心,我和院长都认为,天格只不过是好奇。你不用太过紧张。”
风尘说:“院长,我不认为我有什么值得天格好奇的地方。”
杨书说:“不周院不但遣送了天格的诏令,你在意的事情也给了答复。花当的死,你们都还记得,一位不周院门徒的陨落,比你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就像这一次杏坛的葬礼,我们都不敢轻视。只是花当的死太过蹊跷,我们不可能去质问无极寮。”
“云追和百里伯渔在稻海遇到的两位,确实是不周院总管,隶属于其中一位祭司,但是祭司的行动并没有明确的指使,导致他们才会以身犯险,至于茅坪以外的相遇,确实是奉了天格的令谕,但没想到你也会在那里,而且你的做法实在有些意外。”
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