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去医院了。经历过一夜无眠和痛哭流涕。我感觉情绪要崩了。
检查结果和化验结果均需一周后去取详细报告。
而且家里的养殖棚快被雨冲塌了,爸爸日夜去工厂打杂工赚的钱没有在手里捂热,就被买成了水泥和沙子还有碎石以及砖瓦和铺屋顶用的草席和西竹檩条。成包的水泥我自然是扛不动的,爸爸扛了一上午的水泥,卸车的人卸了两个小时,走的时候还不屑的说了一句,不就两百块钱,你就不能找个人和你一块卸车,真抠搜。
爸爸气的俩眼有点眼圈发红,但是他忍了下来,干活的时候一声不吭。我知道可能是家里钱不够计划的,捏把汗都捏不出多余的一个子儿。我和爸爸一起搬砖,抬瓦,抬一捆一捆的檩条。和水泥,翻砂,打井水,倒水泥浆。我一样也没错过。磨得手起了血泡,泡又破水,水又被我用手甩到掀镚上,又磨了好几个小时,我中暑了一样魂不守舍。可我晃晃悠悠的提的一桶水泥浆都溅的到处都是,被我爸看到,二话没说,蹭蹭两脚差点没把我踹到水泥浆包里。我才开始打起精神来。坚强地硬挺着干活,流着眼泪干,骗爸妈说是出的汗。大热天倔强的大红脸活像一张猴屁股,那天正好是大暑。暑气未消,稚气全无。还是我太无能,断了让自己更优秀的出路,赶着匆忙的脚步,带着义愤填膺的自信,追着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小尾巴,谜一样的不见未来,埋头苦干的三天,终于把棚舍搭建好了。房子也拓出了地基,一共三间小屋,满外十二乘三米的样子,高两米多。多多少还不知道,因为这东西得看砖的数量,砖剩的不多,就得提前一天打电话要砖,水泥和碎石也是,瓦还一件都没打算上,鞍瓦更不用说。因为夏天雨多,所以时间很赶。等差不多要上梁的那天,说巧不巧的一场雨在天气预报上预报着要来,所以我更是早晨三点半起床吃饭,四点动手开干,中午也不歇晌,嘴干了就喝一口两口水,抿抿嘴唇,就当是解渴,另外,又不会因为上厕所太多影响干活的进度,有邻居在外面观摩我家干得热火朝天,但是没有伸手去帮忙的。因为他们觉得我们家很穷。
我们家真的穷吗?不知道。我也不敢问我爸爸妈妈这个问题。我怕挨揍。也怕别人背后耻笑我们家的热闹。所以我发疯一样的使劲干活,不说一个字,不轻易喊累。直到腿都肿了有棉裤那么厚。直到两脚脱鞋以后冒大白烟。既然把爸妈放弃我了,我就证明给他们看,我还是好样的,我不孬。我要努力弥补自己对亲人的愧疚,我要赚很多钱。
那时的我生活很简单,自从我出事以后,我的联系人里不再有同学的名字,学校更是和我撇清了任何关系,删除我的学籍不在话下,更有甚者,一次又一次打电话催促我父母带我的全面体检报告去学校尽快办理退学手续。而且还提出对我伤害到的同学予以经济补偿。不过后来好说歹说,求情才不罚我家的钱。
我以为世界是善良的,可是社会是人心和嘴脸并存。我忘记了无辜的存在,却纵容了肆意非为的骚扰。
今天,之后。我仿佛得了一种怪病,我不敢轻易的相信谁,包括我父母的话。我都要用我那可怜的坚守,唯一的生存信念去判断眼见为实,耳听是虚。
原本以为好好活着是一种平淡无奇的人生趣事,却因为这个心结打上了一个不甘而且虚弱的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