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找了一夜却是白忙一场,累得精疲力尽,无奈之下回到木屋休息。
没想到,一推开门,就看见燕雨臣正坐在屋里,对着地上的绳索发呆。
“爹。”
秀秀怯怯地喊了一声。
“你还知道回来!那小子是你放走的?”
燕雨臣剜了她一眼,目光冷冽。
秀秀立刻跪下:“爹,我错了,你就饶了祝大哥吧,他不是你要找的人。”
“秀秀,你忘了爹的叮嘱了?”
“没有。我只是不想再帮着爹杀人了。”
秀秀鼓足勇气袒露心迹。
燕雨臣脸色煞白,上身摇晃一下,几乎摔倒。
“爹,你没事吧?”
秀秀知道他是被旧疾所困,赶紧上前扶他躺下,掏出一个随身的小白瓷瓶,取出一粒药来,用温水助他服下。
燕雨臣吃了药,脸扭到里面,只对秀秀说了一句:“我没事了,你出去吧。”
“爹,祝大哥的事。”秀秀还在努力争取。
“出去。”
燕雨臣摆摆手,不再说话,秀秀只好从屋里退了出来。
她不明白爹的意思,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放过祝云呢?
屋内,燕雨臣却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
祝云白天说的话实在过于让他震惊,如果没猜错,燕家当年做的那桩错事,最大的受害者便是这小子。
然而,燕家也不过是被人利用,好心办坏事,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在燕家纵火的凶手!
这也是今日他为什么没杀祝云的原因,只是,这一段往事始终是折磨他的心魔,一时无法承受,这才引得旧疾复发。
秀秀的下跪求情让他痛彻心扉,女儿是他亲生的,怎么不疼,哪里愿意看着她掉眼泪。
这些年来,她跟着自己却是吃了不少苦,从未享受过自由洒脱的滋味。
当年那件事,也该做个了断了。
第二天,燕雨臣把秀秀叫到身边,让她把祝云带来。
秀秀害怕了,她以为爹还是不肯放过祝云,正要跪下,却被他扶了起来:“秀秀,我燕家人膝下有黄金,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外人下跪呢?”
“是,爹。我以后不会了。”
“你去把他带来,我不会再伤害他了。告诉他,想不想知道蛊毒的事,就在他一念之间。”
秀秀见他这么说,必然是有了决定,立刻去找祝云,把爹的话转述一遍。
祝云立刻来了精神,他正是为这个来的,如今偏有人知道,这不是踏破铁鞋吗?!
“咱们走吧。”
“祝大哥。”
一个兴致勃勃,一个忧心忡忡。
祝云看秀秀眉头紧蹙,知道她是在为自己担心。
“没事,你爹要是真想杀我,昨天就有机会下手了,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住在这里。”
一番分析,让秀秀稍微安心些。
“咱们走吧,无论如何我一定要知道真相。”
秀秀见祝云意志坚决,想来是怎么也劝不住的,只好带路,引着祝云去了木屋。
“你来了。”
燕雨臣已经等候多时了。
祝云一看见他,立刻回想起昨日蚀心蛊发作时的痛楚,不由得颤动一下,却还是以礼还之:“见过前辈,我真的没有恶意,只想打听一下有没有昨日说过的那种蛊毒。”
“不必多说,伸出手来。”
祝云照他的话伸出一只手,燕雨臣立刻上前拉住他的手掌,又取出一根金针刺在他的掌心。
“痛痛痛!”
祝云猝不及防,没想到他竟会是如此做法。
“爹!”
秀秀看傻了眼,爹不是已经答应不害祝大哥了吗?怎么还?
燕雨臣却不解释,目光直直地盯着那金针,直到金针上面开始出现了红色的纹痕,他才把金针取下。
“是了,是了。”
他喃喃自语着,秀秀赶紧帮祝云查看情况,他的掌心就连针孔都没有。
祝云除了最初被下针的痛之外,也没什么别的不适,奇怪极了,既然不是要害他,那这又是在做什么?
“我是在验证一件事。”
“什么事?”
秀秀和祝云都止不住好奇。
“二十年前,燕家是远近闻名的养蛊世家,很多人前来拜访求蛊,燕家的祖训,蛊虫不可用于歪门邪道,只能助人。燕家的子孙一直严守这条祖训,从不敢违抗,直到有一个人来了燕家,一切都变了。”
说道此处,燕雨臣脸色苍白,久久不能释怀。
“爹,快喝口水,休息一下吧。”
秀秀看他脸色不对,生怕他再发病。
燕雨臣坐下歇息,努力控制情绪,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
“我没事,只是想到当年,唉……”
秀秀也从未听爹说起过往事,在一旁听得认真。
燕雨臣长叹一口气,事情终归要有个了断,再不讲出来,怕是以后没多少机会了。
他看了一眼秀秀,又望了望祝云,接着说起当年的事。
“我记得,那是一个雨天,我爹从外面回来,身负重伤,与他一起回来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