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从心底涌上脑海,弘文的眼中迷离如水雾,他想问这些花,为谁零落为谁开?可这花又怎会回答,他摇了摇头不愿再想。
此时,迎面一顶八抬大轿吹吹打打而来,新郎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更是欢天喜地。
突然道路两旁的密林中突兀传来阵阵长啸呐喊之声,紧接着黄蜂出窠般涌出十几名大汉。他们个个抄着大刀片子,粗声恶气上前便扯住了那花轿。
为首的是一脸横肉,满身肥膘的中年男子,名为潘豹是这一片的盗匪。
这黑风崖常年闹匪患,虽被官府几度率兵扫荡围剿,却没能铲除尽净。风声一过,便又重聚绿林,总也绝迹不了。
这匪寨头子打的一手好算盘,大案不犯小案不断,动真格又犯不上,到后来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眼,听之任之了。
众匪二话不说,抢上前将轿子里的新娘拉扯而出,盖头一掀顿时花容失色,她边哭边喊手扒着轿身,誓死不从。
新郎从恍骇中回神,忙上前去阻,却被众匪一拥而上,起脚猛踢狠踹,直打得新郎抱头滚地叫苦不迭。
现在的强盗都这么猖狂了吗?
妘落三人不觉无名火起三千丈。
“当本女侠是瞎的不成。”妘落拔剑便要去砍。
弘文拦住她,微微一笑,神色间俨然一得道高僧:“要以和为贵,动什么刀,拔什么剑呀,光天化日之下有辱斯文。”
妘落瞪他一眼:“斯文你个头,闪一边去,不然我连你一块劈了。”
弘文不理她,缓缓走上前。影衣也没闲着,右手一翻,几颗石子弹了出去,不偏不倚均打在一众盗匪的脑门上,他们踉锵着身形,向后倒退数步,吃痛的呲牙咧嘴。
弘文施施然上前,立在匪首跟前:“这位兄台,恕我直言,你抢亲就抢亲,缘何伤人性命。”
潘豹见平白冒出的几个人,一时摸不清是何来路,乜着眼斜了三人一下,声如破锣道:“老子干的就是杀人越货的事,不过,今个老子高兴只抢亲不害人性命。”
弘文不高兴了:“你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兄台难道不照照镜子,您这副尊容,小的实在不敢恭维,看兄台一眼,直接就能飞升羽化,兄台笑一笑,狼都能上吊,长得实在是一言难尽,又何必跑出来吓人。”
潘豹足足愣了三秒,回过神时,整张脸都黑了,这要瞪眼骂娘:“他妈的,老子这是出门没看黄历……”
弘文哪肯给他这个机会说下去,冷冷打断他:“老子今天才出门没看黄历,要不怎么能碰到你这么个煞兽,大好心情都他妈被你煞没了。”
潘豹指着弘文,手抖嘴颤,气的说不出话。
弘文道:“你丑得惊天动地,想得到美不胜收,还想抢亲享艳福,早上是不是起猛了,把脑子落枕头上了。”
潘豹直气得全身血液“嗡”的一声直冲脑门,憋的满脸通红,他喘着粗气,竟直挺挺的向后仰去。
一众恶匪未料到有此变故,连个上前搭手搀扶的人都没有,直摔了个四脚朝天。等他们反应过来后,一窝蜂的全涌了上去,你一言,我一语,乱哄哄急吼吼的询问。
潘豹已是口吐白沫,全身抽搐,伸伸脚,瞪瞪眼与世长辞了。
众恶匪惊的立时声止,没了动静,其中一个伸手一探,哪还有一丝活气?登时吓得三魂失二七魄剩一,跌落在地:“死了……死了……”
众匪你看我,我看你,顿时乱作一团。
弘文拔开众人,挤身而入,装模作样的探了一下脉门,脸现莫测高深:“这……这人已是六脉全无,乃魂升魄降之兆。”
“有救吗?”众匪中也不知是谁急病乱投医。
弘文道:“若想救他,除非玉帝家中药,老君炉内丹。”
众匪面面相觑:“啥意思?”
弘文故作惋惜:“啥意思?就是死翘翘了,没得救了。”
众匪连惊带吓,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指着弘文怒道:“你……是你害死了我们二当家。”
弘文撸了撸袖子:“这么多双眼睛可看着呢,你们还敢血口喷人,老子站这可是连动都没动,明明是你们二当家不知有什么隐疾,刚好发作,这才呜呼哀哉没了小命,你们还想诿过于他人,我呸……”
“你……”恶匪有口难辨,结舌无语。
弘文道:“你什么你,这得祸有根源,天道有循环,你们二当家平日恶贯满盈,坏事做得太多,早已为天理不容,活该他有此报。”
恶匪脸上肌肉一抖三颤,提刀便朝弘文没头没脑的乱砍。
弘文轻盈一闪,那人刀落空又横劈而来,中途被影衣飞来之石打中,刀脱落地,弘文找准时机,双手狂舞抓了那人满脸血痕。
这突如操作太过震撼,妘落惊得自语道:“这……这不是恶儒耍泼,悍妇对打才用的招式吗?”
妘落哪里知道,弘文轻功虽了得,却是半点武功都不会。
影衣扶额拉了拉弘文:“稳重。”
弘文道:“稳重个屁,老子都是秋后的蚂蚱了,还能蹦多久,谁爱稳重谁稳重去。”
妘落看弘文那架势,不动窝能从早晨骂到日平西,当下已有觉悟,以后绝不能对此人饶舌耍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