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万不得已?”沈云裳明白了前因后果,也并不怀疑罗梦竹的话。
因她完全没必要说这些骗自己。
而且显然的,罗梦竹还不知道她和父亲早就已经嫌隙尽消,父慈女孝。
她用拿这件事来骗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她不明白的是,罗梦竹跟她说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个……民女也不太能确定算不算万不得已。”罗梦竹迟疑而又不安,“敢问王妃,这两日可曾回过晋阳侯府吗?”
沈云裳愣了一下,说:“不曾回去过,怎么了?你回晋阳侯府找本妃的父亲了?是本妃的父亲不肯帮你吗?”
最近摄政王府太多事,她还要管教沈明堂,无暇分身。
拒她上次回晋阳侯府也不过五、六日,想来也无甚要紧事。
虽说夜楚离不限制她,可她一个出了阁的女儿,三天两头往娘家跑,也不是个事儿。
“不是不是!”罗梦竹见沈云裳误会了,赶紧说,“那王妃是否知道侯爷从马上摔下来的事?”
原来王妃还什么都不知道!
就算侯爷跟王妃之间一直梗着,可她相信王妃是个知道轻重的,绝对不会明
知道侯爷受伤而不闻不问。
她要早知道沈云裳和沈守城之间如今是怎样,就直接说了,不用绕这么大的弯子。
“什么!”沈云裳顿时脸色大变,猛地站了起来,“本妃的父亲摔下马了?什么时候的事,本妃不知道!”
“回王妃,是前日……”
“你是如何知道的!”沈云裳急道。
她不是怀疑罗梦竹别有用心,问题是连一直守在母亲坟前,极少回京城的人都知道父亲受了伤,为何她却不知道?
京城的人也没有议论,也太诡异了!
其实也是她关心则乱,平时她并不怎么出门,即使出门也是坐马车,来回之间哪就听到百姓们议论什么了?
“回王妃,都是民女的错!”罗梦竹一脸愧疚加悔恨,“民女前日进城买一些米粮,出铺子的门时被门槛绊倒,摔了出来,恰逢侯爷骑马经过,马受了惊,看着就要踩上民女,侯爷猛拉缰绳,那马人立起来,侯爷就摔下了马。都是民女害了侯爷,民女罪该万死!”
“原来是这样。”沈云裳狂跳的心这才恢复了些,安慰道,“罗姨不必自责,都是意外,那本妃的父亲伤的如何?”
按理说应该没什么
大问题,若不然乔氏断不可能不让人来告诉自己,晋阳侯府那边也不可能这么平静。
“回王妃,民女当时扶起侯爷的时候,侯爷就疼的脸色发了青,应该是摔的不轻。不过侯爷倒是自己能走,还宽慰民女说无视,接着就离开了。民女想上前请罪,被侍卫挡了下来。”罗梦竹回道。
“那本妃的父亲并无大碍,罗姨不必放在心上了。”沈云裳听到这里,更不担心了。
父亲还能站起来走路,说明没有伤到要害。
父亲虽是武夫,没有什么文采,却向来恩怨分明,一点没有责怪罗姨,罗姨反倒过意不去了。
“可是,民女还是不放心!”罗梦竹大概看沈云裳一点不在意,着急起来,“民女瞧着侯爷当时疼的上不去马了,应该很严重吧。昨日民女去侯府想探望侯爷,门口的侍卫却说乔姨娘不准任何人进去。”
沈云裳眼神骤然一冷。
乔姨娘又要作妖?
“今日民女在侯府门口见到了那个给侯爷治伤的大夫,民女问他侯爷如何了,他支支吾吾,眼神躲闪,不肯告诉民女,还让民女不要多管闲事。”
沈云裳终于明白罗梦竹在担心什么了,眼里有森然的光。
“民女越想越不对,又去侯府求见,门口的侍卫却一再说乔姨娘不准任何人进去,更不准任何人打扰侯爷休养,民女实在不放心,也没有其他办法,才来见王妃。”罗梦竹眼里已经有了祈求。
一来她是知道,侯爷绝对不是坏人,不想眼看着侯爷和王妃一直僵着。
二来侯爷是因为她受的伤,若真有什么意外,她如何安心?
沈云裳冷声问:“罗姨的意思是说,本妃的父亲情况很不好?”
罗姨跟在母亲身边,耳濡目染,也学会了一些看人症状的本事。
就算不能一眼看出父亲伤情的轻重,也多少有数。
如果罗姨所说是真,父亲的情况就越发诡异。
依照乔氏的性子,如果父亲没事,她必然摆出当家主母的威严,责罚罗姨,显的她有多爱慕维护父亲。
现在乔氏不但不让罗姨进去,还让看诊的大夫不可多言,显然有问题。
罗梦竹不安地说:“民女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事,可是民女就是觉得不太对劲。毕竟事情是因民女而起,若侯爷当真有个什么,民女万死难赎!”
沈云裳眸光闪烁。
“王妃已知道当年隐情,其
实夫人是……是没有那么恨侯爷的,民女想着夫人应该也不希望王妃和侯爷之间一直这样。不知王妃是否能回府去看一看,若是侯爷安然,民女愿受王妃责罚!”罗梦竹语气里已带了迫切和恳求。
说不定她的担心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