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一直当你是亲生姐妹,罗姨对本妃的恩情,本妃也不会忘!”沈云裳郑重道。
“王妃言重了,民女不敢当!”一说到玉雪灵,罗梦竹哭的不能自已,心中却又暗骂自己没出息。
来之前她反复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在王妃面前哭哭啼啼,显得她是在装可怜,博同情。
可是看到王妃,听王妃说起从前,她还是忍不住。
“罗姨,你这些年去哪了?怎么现在才来找我?”沈云裳问完又觉得有点可笑。
以前的她哪里值得旁人来投奔?
哪怕她成了摄政王妃,一开始也是个任人欺凌的。
罗姨想必知道自己指望不上,或者不愿意给自己添更多的麻烦,才不来见自己。
“回王妃,民女这些年并没有离开京城,就住在离夫人不远的地方。”罗梦竹擦了擦眼泪,恭敬回话。
沈云裳心中顿时一阵酸涩,说:“罗姨,真是难为你了,也谢谢你这么多年陪伴着本妃的母亲。”
难怪她每次去给母亲上香,都看到母亲的坟周围从来没有杂草,种满了各种美丽的小花。
“王妃言重了,这都是民女应该做的,夫人在的时候对民女百般照顾,民女却没能保护好夫人,都是民女的错,如今民女
能为夫人做的,也只有这些了。”罗梦竹自责地说着,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罗姨说这些干什么呢?母亲病逝是天灾人祸,谁也没有办法,怎么能怨罗姨?”沈云裳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是要往前看的。
不再伤心痛苦不表示背叛或者遗忘,而是释怀。
“谢王妃。”罗梦竹又行了礼,擦干眼泪,眼睛已经哭红。
“对了,罗姨,你来见本妃,是有什么困难还是怎样?你只管说!”沈云裳一副义不容辞的模样。
依罗姨的性子,如果不是遇上了不能解决的麻烦,不会来找她的。
“民女……”罗梦竹有些迟疑,“民女今日冒昧来见王妃,是有这件事情不大能确定,若是冒犯冲撞了王妃,民女愿承担一切后果。若不能确定无事,民女终是不能心安。”
“罗姨不必有任何顾忌,只管直说。不管有任何后果,本妃都不会怪你。”沈云裳诚挚地道。
“多谢王妃!”罗梦竹心里有了底,立刻问道,“民女斗胆请王妃看一样东西。”
说着话,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恭敬递上。
韩襄接过去仔细检查了,没有危险,这才递到沈云裳手上。
“王妃可认得这字迹吗?”罗梦竹问。
沈云裳只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心中便有些酸楚,说:“这是母亲的字迹。”
母亲过世时她年纪虽小,不大记事,可母亲房间里所有的一切,包括母亲的手稿,都被父亲精心珍藏呵护着,没有人敢有一丝一毫的破坏。
她经常留在母亲刻意里,看的多了,自然一眼就认得出。
罗梦竹一副松了一口气,欣慰道:“回王妃,这正是夫人的字迹。”
“母亲还有信留给本妃?”沈云裳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看来母亲是觉得当年自己年纪小,拿到信也看不懂,时间久了就遗失了,所以交给罗姨保管。
这么说,母亲在信里,交代了自己重要的事吗?
为何罗姨在这个时候,把信送来?
“回王妃,这不是夫人留给王妃的信,是夫人开的药方。”罗梦竹解释道。
“药方?为何给本妃母亲开的药方?”沈云裳听的云里雾里,不知所谓。
母亲医术很高,嫁给父亲后,也一直治病救人,每日里开出去的药方都有几十张,这有什么稀奇?
还是说罗姨以为她医术不精,就拿母亲生前开的药方给她借鉴学习?
“回王妃,这些药
方是夫生前开给她自己的,王妃看过之后,应该会明白。”罗梦竹大概觉得一时无从说起,才让沈云裳先看。
沈云裳点了点头,打开信看了起来。
药方有三十多张,她看了很久,都没有什么反应。
罗梦竹就安安静静地等着。
小半个时辰后,沈云裳终于抬起头,将厚厚一沓药方放在桌上,问:“母亲是因心疾过世?”
她只记得母亲经常会捂着胸口,嘴唇发紫,很痛苦的样子。
原来就是心脏病夺走了母亲的性命!
根据她的猜测,母亲应该做心脏移植,单纯用药物,不过延长寿命罢了。
不夸张地说,母亲得的病,在大楚,就是绝症。
“回王妃,夫人正是得了心疾,且夫人早早就告诉民女,她得了不治之症,将不久于人世……”罗梦竹哽咽道。
沈云裳脸色也有些发白。
原来母亲是在那样清醒的状态下,度过了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
可恨她当时年纪小,什么都不能替母亲做!
“夫人知道侯爷对她用情至深,若是知道夫人得了不治之症,必然伤心欲绝,且一蹶不振,说不定会随夫人而去。”
沈云裳倒是不怀疑这一点。
就
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