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觉得松了一口气,全都跪了下去。
梅若兰又气又急,也想起来见礼,却摔的浑身疼,感觉有好几块骨头都断了,根本起不来。
沈云裳小声说:“王爷,先放我下来。”
皇上来了,她也得见礼,缓了这会儿,她的膝盖也没什么要紧了。
“没事,有我。”夜楚离紧抱着她,不松手,直接跪倒。
沈云裳哭笑不得,挣扎道:“快放我下来!”
被皇上看到,像什么样子!
“别乱动,你腿伤了!”夜楚离更紧地抱着她。
太后气的脸都绿了!
当着她的面,这两人就打情骂俏,成何体统!
原来沈云裳就是用这样的手段,把摄政王迷恋的神魂颠倒,本事真不小啊!
顺德帝大步进来,顿时愣了:“这……”
什么情况?
母后横眉立目,地上躺着一个,屏风也碎了,这刚刚是有多么激烈的打斗!
还有,叔叔抱着婶婶是几个意思?
梅若兰心念一转,立刻有了主意,呜呜哭着道:“皇上替臣女做主啊,臣女……臣女要死了——”
顺德帝有多信任夜楚离,傻子也知道,她必须装可怜,卖惨,
才有可能蒙混过关。
皇上多少也得忌惮一下梅家的势力,就算要维护夜楚离,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发生什么事了?夜爱卿,你为何会在母后这里,王妃又是怎么回事?”顺德帝虽是问着,心中却有数。
这一看就是母后惹到了摄政王,否则他不会发这么大的火。
别看摄政王为人冷漠,动起手来六亲不认,却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更不会伤害无辜。
母后的心性如何他也清楚,惯会在背后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太后立刻道:“皇上,哀家不过是叫摄政王妃来问几句话,摄政王就小题大做,动手打了若兰,还对哀家不敬。不过哀家就不跟他计较了,摄政王,你先带王妃回去吧,稍后哀家再问。”
皇上若知道实情,定会站在摄政王这边,还会对她放纵若兰动手打人不满。
今日收拾不了沈云裳,以后再找机会。
“皇上,臣半个时辰前得到消息,说是太后召内子进宫,臣担心内子不会说话,冒犯太后,进宫来看着些。太后不知何故,罚内子跪了半个时辰,内子腿受了伤,无法站立,不能向皇上行礼,皇上恕罪。”夜楚离根本不理会太后,直接说道。
“什么?”顺
德帝皱眉,看着太后,“母后,王妃犯了何错,母后要罚她跪半个时辰?”
难怪叔叔要抱着婶婶,一个弱女子跪上半个时辰,腿能不受伤?
他可知道婶婶有多知书达理,知道进退,在今日之前也没有见过母后,母后无缘无故罚跪她,显然是有意为之。
太后气的要死,说:“皇上,这、这是因摄政王妃冒犯哀家,哀家才罚她跪了一会,小惩大诫!”
这一个个的,还都不依不饶了,有没有当她是太后了?
“是吗?那王妃,你如何冒犯母后?”顺德帝看着沈云裳问。
母后明显没说实话,他倒要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云裳低头回话:“回皇上,臣妇才一进来,跪倒行礼,太后就没有让臣妇起来,臣妇也不知道哪里冒犯了太后。”
太后不是想要息事宁人吗,她还就不吃这哑巴亏!
关键在于就算她肯咽下这委屈,太后也不会因此对她有多宽容,只会变本加厉,寻找一切机会羞辱她,以报今日之辱。
太后气的脸色都发了青,厉声道:“沈云裳,皇上面前你竟胡言乱语,该当何罪!”
沈云裳毫无惧色,说:“太后,臣妇所言句句属实,臣妇是敢作敢当的
,是臣妇的罪,臣妇都认。”
言下之意是在嘲讽太后,你既然让我跪,有本事你别否认!
太后不是笨蛋,岂会听不出沈云裳话里的意思,气的都要吐血了!
梅若兰一看有些不妙,不敢叫了。
早知道顺德帝只信任摄政王,她没指着皇上向着她,可沈云裳也太难对付了,根本不是她想象的那样任人拿捏!
“王妃,今日之事到底为何,你说清楚。”顺德帝接着问。
既然问了,就要有个是非曲直,他可不希望婶婶折在母后手里。
叔叔是自己的左膀右臂、肱骨之臣绝对不能有事。
叔叔对婶婶有多宠爱,他更知道,婶婶如果有事,叔叔必然无法全心全意辅佐自己。
沈云裳在太后警告的眼神中,简要地将跟梅若兰的冲突说了。
“梅若兰,摄政王妃所说可有虚言?”顺德帝脸色无比阴沉,对还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梅若兰问道。
“皇上,臣女冤枉……”梅若兰一边哭一边叫。
“朕问你摄政王妃说的可有虚言!”顺德帝猛地提高了声音,厉声道。
他年纪虽小,到底是一国之君,君王一怒,举国震颤,这威慑力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抗得住的。
太后都吓了一跳,眼里射出幽冷的光。
好啊,皇帝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