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姜氏不等老夫人开口,一口否决,“姐姐身子不大好,要好生休养着,这点小事我去问就行了。”
“姨母处处为母亲着想,是我不懂事了。”沈云裳点点头,“既然这样,我和姨母一起去问。”
“不用不用!”姜氏连连摆手,“王妃身份尊贵,这种跑腿的事情我一个人去就好了,不劳王妃辛苦。”
“不妨事。”沈云裳微笑,“我年轻,身体底子好,姨母日日辛劳,要好好歇息,我这就让管家去把那米粮铺的老板叫来,问个清楚!”
“王妃这又何必!”姜氏是真急了眼了,猛地拔高了声音,“这件事情我去做,你多管什么闲事!”
这贱人,逮着自己的错处就不依不饶了!
非要把那米粮店老板叫来问清楚,是要在姐姐面前踩自己一脚,太卑鄙了!
夜楚离眼神骤然一寒:“柳夫人,怎么跟云裳说话?云裳要过问这件事,就由着她!”
姜氏被夜楚离的神情吓的一个哆嗦,强笑道:“王爷,我、我是不想让王妃太过辛苦……”
“应该的。”沈云裳云淡风轻地说,“旁人要贪我夜家的家产,我做为夜家的媳妇,查问清楚,
守护夜家,责无旁贷。”
“也罢。”老夫人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就你们两个一道去查问清楚,尽快给我个话。”
她本也要反对的,想到之前柳志高的所做所为,也是担心再出事。
再说现在沈云裳正清点库房财物,她反对只会惹的夜楚离不快。
姜氏急的要死,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眼见的事情是瞒不过去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假装恍然大悟,说:“啊,姐姐,我想起来了,那些银两不是只采购了那些米粮,我还要准备下个月姐姐的生辰宴,先做了预算,王妃不知道这件事,误会了!”
“预算?”沈云裳挑了挑眉,“听着也是个理由,那姨母可有具体的预算账目吗?我怎么听着姨母手上的是一笔糊涂账,这银两想拿多少就拿多少,说用在哪里就用在哪里。”
姜氏眼看着都要笑不出来了,说:“这……这也是我年纪大了,糊涂了,有些事情记不太清楚,王妃见谅,下次我一定仔细些。”
“姨母是糊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沈云裳毫不留情地道,“之前姨母不是言之凿凿,说那一千两银子都是用来支付米粮的吗?方才还死不松口,眼看着我要去查问
了,又说是留的预算。姨母这信口雌黄的本事,我都是学到了。”
老夫人目光闪烁,看着姜氏,又阴沉了几分脸色。
姜氏恼羞成怒,才要发作,看到夜楚离森然的眼神,又不敢了,强行往回拗:“王妃,这、这都是误会——”
“是不是误会,看账本就知道了。”沈云裳猛地冷下了脸,“我看姨母这几年管的账目也是笔糊涂账,这样吧,姨母现在就去把账本拿来给母亲过目,若是没有问题,自然都好,若是有问题,可要查清楚了!”
姜氏暗道一声不好,声音都发了抖:“这好端端的,怎么忽然要查账?王妃你这些日子清点库房的财物已经够辛苦了,这些小事不如往后推一推,姐姐觉得呢?”
坏事了,看来小贱人比她想象当中难以对付的多,这一步一步给自己挖坑,太奸诈了!
再这么下去,自己在姐姐面前可就彻底没有话语权了。
“这已经到了月底,本来也是查账的时候,姨母的账又不清不楚的,不查怎么行?母亲身体不好,若是不想辛苦,这件事情由我来做吧,横竖这早晚是我的责任,我现在担起来,也省的王府的账越来越不清不楚。”沈云裳的
语气强硬到不容拒绝。
姜氏恨不能将她大卸八块,假装没听到她的话,继续对老夫人道:“姐姐,你看呢?查账的事情也是一直我在做,没有出过差错,你是知道的。”
老夫人冷声说:“云裳,查账的事情,你就先别管了,你还是先清点好库房的财物吧,这些事情我会跟婉秀说的。”
其实她心中有数,知道姜氏肯定又有什么把柄落到沈云裳手上了。
她也想查清楚,可她觉得掉面子呀!
她一直那么信任姜氏,处处维护姜氏,可现在姜氏却处处给她捅篓子,她在沈云裳和自己儿子面前哪还有脸面?
纵使真的有事,也必须她和姜氏私下里说,不能再这么当面锣、对面鼓地查问了。
姜氏暗暗松了一口气,说:“王妃,你看姐姐都这样说了——”
“把账本拿来。”夜楚离语气冷厉,一个字一个字道,“现、在!”
姜氏脸色猛的一变,整个人都不好了!
王爷处处给小贱人撑腰,难怪小贱人这么猖狂!
老夫人也是气的不轻,说:“离儿,你这是干什么?云裳说风你就是雨的,你就这么信不过我,信不过你姨母吗?”
“信不过。”夜楚离答的毫不犹豫
,“我只信云裳。”
母亲只要相信姜氏,他就信不过母亲。
这是母亲自己造成的,也怨不得他。
老夫人气个倒仰,差点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