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脸色猛地一变,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妥。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的亲妹妹肯定是跟自己一心的,也就释然了,喝道:“大胆贼人,胡言乱语什么!”
姜氏也是又惊又怒,喝道:“你这贼人,居然敢挑拨离间,想讨打是不是?”
贼人一点不怕,满脸讽刺地笑。
沈云裳暗暗好笑。
王爷安排的没有这一段吧,这小哥哥还带自由发挥的!
不过这加戏真是太棒了,真戳姜氏的心窝子。
“婉秀,不必跟他多说,去看看那箱东西。”老夫人最看重的,还是财物。
“是,姐姐。”姜氏心里暗骂沈云裳多嘴,上前查看。
这都是她从王府的库房里偷拿出来的东西,银票金锭等上面有王府的印记,根本不用查对。
那些财物虽然没有明确的标记,凡是入库的东西都是有记录的,只要对照,立见分晓。
姜氏装模作样翻看了一会儿,说:“姐姐,这些的确是咱们王府的东西。”
“这就奇怪了!”老夫人又生气又百思不解,“好端端的,这些东西怎么会跑到这个箱子里,又到了婉秀的床底下?到底是谁栽赃陷害婉秀,离儿,这件事情一定要查个清楚,绝不能姑
息!”
“我知道了,母亲,我会查的个清楚仔细。”夜楚离语气中透着些阴森。
“对,是该查个清楚!”姜氏迅速收拾好箱子,抱起来说,“姐姐,那这些库房的东西,我就拿回去了。”
今晚的事情虽然不大好,也让她有了主意。
找个机会把东西转移出去,找个妥善的地方藏起来,到时候就说府上又进了贼,谁也查不到她身上。
“现在还不能放回去。”夜楚离冷声说,“本王要到官府报案,这些财物都是证物,要交由官府保存,待到案子查明,核对无误,再送回来。”
说着话他心中越发感慨了。
云裳又说对地了,姜氏急不可耐要把这箱财物拿回去,必然是要想办法再收入她自己囊中。
姜氏急的要死,可夜楚离的话一来她不敢违,二来事情的确要如此处理,哪轮得到她反对?
侍卫过来把所有的财务拿下去,也把那贼人拖了下去。
眼看着那箱子财物离自己而去,姜氏的心在滴血,有些焦躁地道:“王爷,那事情查明之后,一定要把这些财物都拿回来,这些可都是我……我们夜家的东西,不能落到外人手里!”
夜楚离冷冷看了她一眼,没
说什么。
哪个跟你“我们”。
沈云裳意有所指地道:“姨母不必担心,夜家的东西,绝对不会落到外人手上。”
姜氏脸色猛地一变,愤怒要回怼,想想沈云裳这话也没毛病,她若是发作反而显心虚,强笑道:“王妃说的是,那我就放心了。”
沈云裳挑眉,背对着老夫人,不掩饰眼里的得意。
姜氏仿佛被一拳打中心口,气闷的要吐血!
闹了这一出,天色也不早了,夜楚离让老夫人回去歇息,他和沈云裳回自己院子。
“王爷不会真把那小兄弟送到官府吧?”沈云裳边走边问。
那所谓的贼人是夜楚离沈的手下假扮的,又岂是真的手脚不干净。
“不会,他是暗卫,平常没人会看到他的。”夜楚离温和解释。
他手下的暗卫平时不以真面目示人,一为方便行动,二来也是为保护他们。
等到他们到了一定的年纪,就要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到那时才会露出真面目,也不会给他们带来危险。
“那就好。”沈云裳忽然拍了一下手,十分欢快地说,“刚刚姨母的表情真是太精彩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哈哈!不义之财还是不拿为妙,烫手呢!”
那些钱财说送去官府,也是为让姜氏不能接着拿回去,过几天还是要送回库房里。
夜楚离看着她欢喜的模样就高兴,至于姜氏有多难受,他根本就不在意。
“不过库房的钥匙在姜氏手上,还是比较麻烦的。她辛辛苦苦敛的财就这么没了,她肯定不甘心,拿不回那一箱,她还会想办法从库房往外拿,能防她到几时。”沈云裳一边绞弄着手指,一边说。
他们这个办法只是让姜氏不得不把吞下去的钱财吐出来,却不能永绝后患。
只要老夫人信任姜氏,让她掌管中馈,她就总有机会贪拿夜家的东西。
“换锁。”夜楚离不在意地说。
还收拾不了一个外人。
沈云裳失笑:“换锁有什么用?到时候母亲非要你把钥匙给姨母,你难道不听?”
孝字当头,纵使皇帝老子也翻不出天去,这没办法。
夜楚离皱了皱眉,向她虚心请教:“那你的意思怎样?”
没有什么事情能难住他的小妻子,真好。
“你没有好办法的话,那还是按我以前说的,咱们步步为赢。”沈云裳打个响指,“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换锁要钥匙,而是让母亲看清楚姨母的真面目。刚刚你也看到
了,母亲在意的是夜家的家财,是觉得交到姨母手上她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