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裳知道他在怀疑什么,坦然说:“我们中的毒虽然霸道,却只是让我们暂时没了呼吸。我因为从小研究医术,用自己的身体试药,早已百毒不侵,那毒再霸道,也只会让我昏迷一时。在棺材里时我恰巧醒了,又给王爷解了毒。若不是王爷武功超绝,打开棺材盖,我们就要连着棺材一起被烧成灰了。”
她是在提醒夜楚离,如果姜氏没有问题的话,为何在得知她还没有死的情况下,不但不让人开棺,还撺掇着老夫人点火烧棺?
分明就是想杀人灭口,毁灭证据。
夜楚离目光闪了闪,沉默好一会儿才说:“母亲对本王有救命之恩。”
母亲那么信任姜氏,他不好忤逆母亲的意思。
“王爷欠母亲的,又不欠姜氏的,何必自我道德绑架。”沈云裳不以为然地说,心中还是很欣慰的。
也就是说,姜氏这些年的所做所为,夜楚离未必不知道,也未必不反感,只不过因为老夫人的关系,不好发作。
夜楚离眼神晦暗不明,不知想些什么。
“我知道王爷还有怀疑,觉得姜氏没那么心狠,不过无所谓,来日方长,我会证明给王爷看的。”沈
云裳对于夜楚离的犹豫一点也不生气、
易地而处,她也不会轻易就相信一个才进家门三天的人。
夜楚离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往外走。
这女人跟他之前所知道的完全不一样,要好好查一查了。
“王爷!”沈云裳忽然叫住他,真诚地说,“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我们两个完婚是我母亲的遗愿,我不想让她死后不得安息。等我们成亲满一年,我们就和离,我不会耽误你的姻缘。”
原主一是为完成母亲的遗愿,二是因原主卑微怯懦,受人嘲讽,夜楚离又足够强大,她想嫁给他,寻求一份庇护。
她不一样。
上赶着不是买卖,她凭自己的本事可以活下去,不会死皮赖脸缠着夜楚离。
两人做一年夫妻,就算是她替原主还了母亲的心愿,以后各走各路。
夜楚离眼中有意外,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边转身往外走边说:“你想多了。”
他不愿意亲近任何一个女人,没有喜欢不喜欢。
娶她是因为两家早有婚约,他也在岳母跟前发过誓,会保护好沈云裳,仅此而已。
跟沈云裳成亲,对他来说只是完成了一个拜堂的仪式,没有任何影
响。
然而成亲那晚,当他掀开她的红盖头,看到她小心翼翼的、躲闪的眼神,闻着她身上清凉的、微微苦涩的药草香时,他的心竟然狠狠跳了两下。
而且,莫名熟悉。
不应该的。
来到屋外,他从怀里摸出了一块玉佩,修长苍白的手指轻轻摸索着。
玉佩的主人如今也不知在何方,留在他记忆中的,仍是那个五、六岁的,天真无邪的,粉雕玉琢一般的小女孩。
找到她,报答她当年对自己的救命之恩,他也就没有什么心事了。
沈云裳也不在意夜楚离的态度,更没指着他一下就相信自己。
之所以要在他面前跟姜氏对质,就是给他提个醒,让他知道姜氏还另有一面。
只要他有了防范,姜氏再想得手可就难了。
谁让原主这么喜欢夜楚离,她留在摄政王府期间,尽自己所能保护他,也算是对原主有个交代吧。
才刚刚休息了一会儿,管家就来禀报,说是老夫人要见她。
沈云裳也不害怕,整理一下仪容,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姜氏神情凄楚,脸上还挂着泪,用手帕擦拭着,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沈云裳一进来,她立刻起身行
礼,态度恭敬的叫人挑不出一点不是来。
“母亲。”沈云裳眼里闪过嘲讽,对老夫人行礼。
老夫人冷冷看了她一眼,开始挑刺:“你在晋阳侯府都是怎么学的规矩,没看到你姨母在这里,不会叫人吗?你姨母身为长辈,还要给你行礼,你倒心安理得地受下了?”
姜氏眼里闪过一抹得意之色,赶紧温婉说道:“姐姐不要生气了,王妃初来乍到,有些规矩还不清楚,姐姐慢慢教她就是了,可别气坏了身子。”
“便是初来乍到,有些规矩也是从小就得教的,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没学会,还怎么有脸进我夜家的门?”老夫人更生气了,转脸又埋怨姜氏,“婉秀,你也是,沈云裳有不懂规矩的地方,你就该好好教她,不要处处纵容,显得我们夜家没规矩似的。”
姜氏忙道:“姐姐不要生气,我是想着王妃身份尊贵,不是我该教训的——”
“身份尊贵也是小辈,就该有小辈的样子,该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若不然她还不反出天去!”老夫人哼一声,不屑地说。
人没死,她又处处瞧着沈云裳不顺眼,完全不念沈云裳救了夜楚离的恩情。
姜氏好不得意,连声相劝:“有姐姐的话,那我就放心了。”
以后无论她怎么收拾小贱人,姐姐都不会说什么。
要尽快把这贱人弄死,让她没机会说出自己的秘密。
沈云裳表情淡然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