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昺听到这个消息为之一振,南洋的木材充裕而价格低廉,这就为自己建造新型战船提供了契机,他十分清楚要建造一艘性能良好的战船,不仅需要设计合理,成本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当下中国境内由于上千年的采伐,适于造船的木料是越来越少,一根可做桅杆的好料已经是千金难求。
过去的日子赵昺一直过得不宽裕,当下可以通过海贸获得大量资金,又有价格低廉的木材可用,那么就迎来了新的契机,他可以利用进口木材造船,甚至在南洋地区建立船场,就地生产,还可以大大的减少成本。当然这个想法不是他创造的,在前世的明清时期就有人开了先河。
利益驱动创新可以说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明末从南洋贩运货物的船户就发现那里的木材价格低,且数量充裕,就已经让他们蠢蠢欲动。但实施禁海政策的明政府对此的态度难以捉摸,可在利益的驱使下,他们便有了在暹罗就地造船的打算。
于是,商民开始纷纷到暹罗等地造船,再源源不断地贩运大米及其他货物回来。而粮食匮乏的政府也迫切需要进口大米,因而政府也默允许了商民在海外造船的行为。加上国内木材的紧张,就导致大型帆船制造业外迁。另一方面,受到成本制约的国内民间造船业也因势而变,将发展的轨迹转向了小型化及快速、便捷、精细的方向上。
不过赵昺先是按下心中狂喜,听上官禧对于商业活动的总结。一年来,他们主要还是经营东洋、南洋和西洋这三条传统航线。东洋的贸易对象主要是日本,而对东南亚的贸易,则起码有巴达维亚、暹罗、广南、马尼拉、柬埔寨、柔佛、北大年等地,相当于分布于当今的越南、柬埔寨、泰国、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等国。
无论怎么说商队是有皇家背景的,这也为世人所共知,所以海上商队拥有着显赫的权势,众多的商船及雄厚的资本。他们此时的优势在于船队的规模上,此次前往东洋地区的商船就达到了三百余艘,这是往年从未企及的高度。贩卖的物资依然是茶叶、丝绸和瓷器为主,及漆器、药材及外销印刷品等,贩运回国的则是金、银、铜、高丽参及硫磺、马匹、马具、纸扇、毛笔等。
往年前往东洋的商船不过几十艘,而今年的贸易量也骤然增加。作为蒙元附属国的高丽被盘剥的已经喘不过气来,为了能缓解财政困难,也顾不得是不是有‘资敌’嫌疑了,进行挥泪大甩卖,将能卖的都卖了。而日本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其得罪了当前世界霸主,虽然这年代还没有经济封锁这一说,但其它国家担心受到报复,谁也不敢跟他们做生意了,只是些做三角贸易的蕃商从大宋趸些货物前去贩卖,从中赚取差价。
不过这些蕃商卖的‘二手货’价格肯定是高一些,而他们尚不知大宋已经收复江南,去了之后不仅血本无归,且人恐怕都回不来了,即便知道了也担心过境时被追杀,只能捏着鼻子接受。可当大宋的商船出现后,问题全部迎刃而解,不仅获得了所需,也将自己的特产卖了出去。更重要的是大宋重新满血复活,大败蒙元水军,重新成为海上霸主,他们激动不已,也赶紧谋划来大宋朝贡,修复关系。
一趟东洋之行,商队赚了不少,金银入了库,货物出卖后资金也陆续回笼,利润在五百万贯以上,当下资金已经入库,让赵昺有了些许应对战争的底气。而西洋之行同样收获颇丰,要知道西洋的市场此时比之东洋要大的多,六、七百艘商船的货物皆售卖一空。
因为当前的贸易形式主要是易货贸易,而大宋当前需要的是金银这些贵金属,上官禧便采用以金银结算则优惠大酬宾的方式来吸引客商,当然以货易货则要适当提高价格。他们强势的介入西洋市场,大批货物的以较低的价格涌入,自然会影响到一些传统走这条线蕃商的生意,但也只能看着大宋的商船将钱赚走。
蕃商们却发现作为香药大户的大宋今年只采购一些龙涎香、檀香、沉香和孜然,大部分的资金都用来购进宝石、玳瑁、象牙、犀角、翡翠和珊瑚等奇珍异宝,及薰衣草和玫瑰香油等化妆品。却没有意识到这只是大宋争夺西洋市场的开始,他们垄断全球香料市场的日子就要结束了。
不过上官禧也发现阿拉伯商人在西洋市场中占据着天时地利,他们的势力几乎渗透到每一处市场,并控制着通往欧洲的海路,每次出入都会收取重税,凭此他们在西洋贸易中占据着霸主地位。如今己方强势的加入,在以后很有可能会引发争端。
赵昺听了深以为是,许多战争都是因为争夺市场而发生的,在后世更是屡见不鲜。现在虽然还不能预估在何时会发起战争,但是摩擦将成为常态,换句话说就是多人钱财无异于杀人父母,从谁碗里抢肉吃,谁也会跟你急。所以他以为由此引发的战争的风险很高,当下就应该开始做准备应对可能到来的战争。
上官禧的担忧不是没有来由的,此次出海西洋的船只达到六百余艘,交易额达到三千万贯之巨,平均每艘船达四万余贯。除去货物成本和途中的损耗、船员的薪资及其它损耗,获利也在六成左右,所以可以给赵昺带来近二千万贯的收益,而这些还没有加上未来香料生意所得,但这也已经相当于当前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