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还要兴奋,正在一起嬉闹。而其中一名士兵身穿与陛下身上样式相同的白色大氅,只是多了红色镶边,前襟上似乎还点缀着金色的绣花,在众军中甚为突兀,伫立在甲板上正静静的向御船这边张望,飘落的雪花中有此美人更有范韵味。
“陛下,在风雪中行舟甚是危险,不若在大冶停留一日再行!”郑永一下子就认出了那正是小皇帝未过门的媳妇,他怎敢再看,而陛下发出惊诧声不用问也是看到了同样的一幕。他发现小皇帝的眼色有些迷离,总是有意无意的瞥向那个方向,轻笑着问道。
“不可,船队驻泊在江面上,且又是逆流,两岸都尚有敌军活动,一旦有警难以动作,那将是灭顶之灾。即便是放慢航速,也绝不能停船!”赵昺立刻拒绝道。
巡视的哨船在过了兴**之后便不断禀告,有敌军斥候在江北岸出现,并沿途追踪,这表明敌军已经注意到他们这支船队,并严密监视自己的动向。这就不能排除敌军会采取行动,而若是停船,他们顺流放下火船,溯流而上的战船从起锚到动起来皆需要时间,恐怕不及反应就会被冲乱阵型。
“陛下,这一降雪会更加寒冷,只怕山地旅的那些俚兵难以适应,不若将他们过渡到御船之上。”郑永又建议道。
“嗯?!”郑永突然转换话题,让赵昺有些意外,皱皱眉疑惑的看着其嗯了一声。
“陛下,御舟之上目前只有侍卫营和随扈的御前办,亲卫旅一团在辎重船上,还可以搭载千人!”郑永看着陛下解释道。
“你冷吗?”赵昺立刻明白了其所说的意思,这是在给自己创造机会,但是自己可是道德楷模,国民的标杆。当初将李三娘接入宫中养伤还可解释,但是在战时把没有过门的媳妇接到御船之上,这岂不是毁自己吗?但其没有说破,自己也不能言明,而是反问道。
“属下不冷!”郑永有些莫名其妙,却也老实的回答道。
“你们疍族人也是头一次遇到这么冷的天气吧?”赵昺笑笑道。
“这……这,属下在海上风吹浪打的惯了,与他们俚人海上容易适应的。”郑永有些尴尬地回答道,却也明白了小皇帝的意思。
“将来我们还要更为深入北地,那里的气候更为寒冷,这点雪更是平常,昔日金人之地冬日大雪如席,可没人畜,即便是汴京也比之这里寒冷数倍。而我们军中皆是南人,所以朕与众军都要逐步适应。”赵昺轻叹口气言道。想想自己这个皇帝当的真是不容易,江东还未完全收复,就要想着中原,东北、西北,也不知这场战争多少年之后才能结束。
“陛下,毕竟山地旅还有女兵,他们不像男人一样耐糙的。”郑永无奈直接提醒道,希望陛下能怜香惜玉。
“给他们在送些毯子过去吧!”赵昺知道为了方便照顾和保护李三娘,山地旅中专门有一队女兵作为其亲兵,略做考虑后他还是拒绝她们上船,不过还是准予些照顾……
受到雨雪的影响,次日清晨大雾锁江,能见度进一步降低,船队只能以龟速前行。而前锋哨船与敌船在雾中频繁遭遇,往往都会发生一场短促的冲突,然后各自撤离。且负责引航的船只仍然是兴**水寨派出的船只,传递战报的船只也已经三日未出现。这表明他们已经进入了鄂州战场的外围,触发了敌军的警戒圈,战斗随时都可能发生。
赵昺下令小型哨船退于船队两翼作为外围警戒,以战斗力和防护力较强的龙船担任巡哨的任务,如此他们即不会在遭遇战中吃亏,遇到强敌也能迅速脱离。同时船队进入一级战备,不但战船要值更守夜,运兵船也增加瞭望哨,派出军兵轮番值守,防敌船渗透、偷袭。
十二月十八日,受到天气影响的船队耽误了行期,距离鄂州还有百余里的行程,不过好在天已经放晴,风向转向西南,若是顺利至多两日便可到达。令赵昺高兴的是文天祥派出的战船终于将最新战报送到,可看到残破的快船,他却是心头一紧,将送信的军将招到船上亲自询问。
一问之下,赵昺更是心惊,就在双方失联的这两天,元军趁着大雾偷袭了宋军大营,双方激战竟日才凭借营垒将敌击退。而敌水军也频繁出动,封锁了江面,他们多次派出战船联络却都被敌拦截。此次他们共派出了五艘快船,却只有这一艘冲破了围堵到达,其余的船只恐怕凶多吉少。
赵昺听完令人将信使好生安置,眼前的严峻的形势让他心中颇为不安,回到指挥室后他将文天祥亲书的战报仔细再看过,他打开地图,在上面标定了最新的战况,审视良久。鄂州地处长江中游,扼汉水入口,但宋时还未有形成现代武汉的规模,仅仅是个军州的规模,它在行政区划上属荆湖北路领辖,与襄阳、江陵构成了京湖战区,隔江与淮南西路为邻,与江南西路兴**接壤,形势十分险要。
正是由于鄂州西可以援蜀,东可以援淮,北可以镇荆湖的地理位置,自魏晋以来,鄂州城即是长江流域的重要城镇之一,历经发展,至宋代成为长江中游的最大城市,区域性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在南宋初年,名将岳飞与岳家军就驻兵此处,可见它的重要军事地理意义。
南宋时,鄂州号称“今之巨镇”,城内商业繁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