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的年代离现代太远了,离宋末也有千年了,由于文字含义在历史上不断的演化,加上古代又没有标点,导致他老人家说的话言简意赅,但又颇为费解。按照现代的断句‘子不语怪力乱神七字’,是‘子不语,怪力乱神。’亦即解释为孔子不说话了,惟恐用力分散影响集中精神。
但是赵昺来到古代才知道历来都断为‘子不语:怪、力、乱、神。’且译为孔子不谈论怪异、勇力、叛乱和鬼神,这似乎已成定论。如此一来他便有了发挥的空间,正好拿来反驳他们,你们说孔子不信神,可有病了怎么会向神仙们祷告呢?正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让他们难以分辩。
“陛下……”
“陛下说的对,圣人也是人,言语间难免有所疏漏,却不可以一语盖之!”熊禾见陛下以此来否定孔子的言论,便欲起身,却被王应麟拉住,他起身施礼道。
“深宁居士所言正是,处理政务也需如此,要看其是否有利于当前局势,是否会危及大义,切不可食古不化!”赵昺点点头道。
“陛下,为君者应以圣人之言约束自己,方可成为明君啊!”熊禾听了皱皱眉头,猛地站起身挣脱了王应麟的拉扯施礼道。
“朕想请教何为明君?”赵昺听了喝口茶反问道。
“知仁孝,尊礼仪,宽以待人,严于律己,施仁政、远奸邪,便与圣人所求的明君不远矣!”熊禾拱手道。
“如何成仁呢?”赵昺又问道。
“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熊禾立刻答道。
“朕看未必有几人能做到,且孔圣人……呵呵!”赵昺听了摇头苦笑道。
“陛下,在下愚钝,还请明示!”见陛下一再质疑圣人,心中有气再问道。
“哼,据《史记》载:孔子居陈三岁,会晋楚争彊,更伐陈,及吴侵陈,陈常被寇。孔子曰:归与归与!吾党之小子狂简,进取不忘其初。於是孔子去陈。朕问你圣人之所为可妥当吗?”赵昺冷哼一声反问道。
“此言说的明白,圣人离开是因为家乡的那些弟子,志气很大,只是行事简单粗暴,他们都很有进取心,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欲归乡教导他们的,又有何不妥呢?”熊禾回到道。
“朕以为大为不妥。”赵昺言道,“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圣人居陈三年,食君禄米,陈国有难当拿起刀枪,率领学生为护卫陈国出力,却为何以家乡尚有学生需要教导出走呢!”
“圣人曾言,乱邦不居,陈国无道当然要离开了!”熊禾言道,他听出小皇帝的意思分明就是说孔子是被吓跑的,回乡教导学生分明就是个借口,当然不高兴。
“勿轩先生此言难以解朕之惑。”赵昺摆手道,“若圣人言乱邦不居,为何又在陈居三年之久?如陈是有道之邦,那么以‘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的要求,便应舍生取义,保护这个有道之邦才对,匆匆离开又做何解呢?而《论语》中之在陈曰:归与!归与!吾党之小子狂简,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细想也未尝可信!”
“陛下,圣人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且不可妄信他人之言,曲解圣人之意!”熊禾虽然话说的唐突,但是其也是代表着士人,而被他们视为祖师的孔子却被陛下批的一无是处,可一时间又对其诡辩难以分说,舒岳祥这时起身道。
“难以分辨就迁怒于他人,恐也非君子所为,况且这只是朕的一家之言。”赵昺言道,“若说非礼勿听,朕倒想起《论语·阳货篇》,阆风先生想必也知吧!”
《论语-阳货》记述的内容换成现代的意思便是阳虎造老东家季氏的反之后,可能是想找个人捧场,于是就找到了孔子,想请他当官,还是当大官,当然肯定比孔子当的费邑城建局长的官要大。但孔子觉得造反的人,对礼制建设破坏力太大,不是个好东西,于是不想见阳虎。
阳虎一看孔子小架子端的挺足,就想出个招来,给孔子家送去一头小猪。孔子是知礼的人啊,人家送礼一定要回拜的,阳虎就是想在孔子回拜的时候,见上一面。孔子也明白阳虎的意思,于是打听得阳虎不在家时前往拜谢,够虚伪吧!但不巧在路上二人相遇了。这一遇见,就坏了菜了。两人唠的挺热乎,在友好的气氛中进行了亲切的交谈。阳虎劝孔子出来当官,说你要不出来当官,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孔子也就坡下驴,顺口就答应了。
而按其所言阳虎一说劝孔子跟着造反,这样违礼的话,孔子立马就应该抱头鼠窜,或者干脆把耳朵堵起来。可不仅听了,还谈的挺热乎,这算什么“非礼勿听”呢?明明是‘啪啪’的打脸!
“阆风先生对此篇记述如何理解呢?”邓光荐本来被小皇帝的‘胡言乱语’十分生气,这岂不是丢自己的脸,出自己的丑。可当舒岳祥的话里有话映射自己把陛下给教坏了的时候,却更加恼火,明明是陛下自己长歪了,怎么能怪自己,但是陛下出言回护的时候却很开心,觉得这徒弟没白教。而这回逮住机会了,你不说我教的不好,那你给陛下说说吧!
“此事必有内情,以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