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昺前世曾听一位忘了名字的大哥说过句话,意思是‘在世界发展史上,谁能获得巨大的财富,就能在其上建立一个庞大的帝国。’他以为这哥们儿说的太好了,无论什么时候有钱都好办事儿,有钱才能招揽人才,才能扩军修武备,再说就是经商也得有本钱啊!现在自己无论是想去琼州,还是跑路,没钱是万万不行的。
“刚才听闻先生一席话,方知琼州情况恶化到如此地步,而今我们众多人马上岛定然会加重地方负担,从而引发矛盾,并不利于我们立足。因而进驻前我想筹集一部分军费和粮食,在短时间内不与岛上官民争利,以利于我们施政,扩军和备战。”赵昺略一思索答道。
刚才老头一问赵昺就明白了,这些深受传统文化熏陶的文人们什么时候也改不了酸腐的毛病,什么时候都爱讲个大道理,以标榜自己的大义。却不想想没有钱用什么去买粮食、发军饷。就算大家境界高,不计较是不是有工资,可你总得给人家预备件趁手的家伙吧,再抠唆也不能让人家饿着肚子,还赤手空拳去拼命吧!
再有上门作客都明白不能空手,好歹拎点东西。现在自己好家伙带着一大帮人两手空空呼啦啦就上了门,不但镚子不给,还让人家好吃好喝的招待不说,最后又顺手要东西,任谁也知道他们这帮子人是来从他们嘴里抢食儿吃的,你吃一口我就得少吃一口
。时间短可能也就甩个脸子,时间长那肯定就得赶你走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老头心里肯定也明镜似的,可现在赵昺还不能直说,否则定会让老头认定自己粗俗、低级、下流,挨顿数落是跑不了的,因此要矜持些,话说得高大上,表明筹钱并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是处于稳定地方,减轻当地百姓考虑。
“殿下一片爱民之心让人佩服,但殿下不向地方筹款,又取自哪里?”应节严听了肃然的表情缓和下来道,心中也感到十分欣慰,不过也心存疑虑,这钱朝廷可能会给一点,但肯定也不会太多,那缺口如何填补,总不是两位仙师将点石成金的本事传给王爷了吧!
“抢!”
“抢?!”应节严被吓了一跳,不过好在老头定力深厚,手抖了两下便稳住了,才没将茶水泼出去。心道刚夸殿下能为民着想,他怎么转脸就犯浑?
“先生也以为此法可行,看来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赵昺一竖大拇哥笑道,不过看着老头张口结舌的样子心中更乐,当然他这么做全无恶意,只是觉得这老头当了师傅后便在自己面前装起了正经,摆出副为人师表的样子让他很不舒服,一时兴起便想着‘活跃’下气氛。
“咳、咳……”应节严猛地咳嗽起来,可这绝不是为掩饰尴尬的轻咳,而是一口气堵在了胸口憋的。心里也在琢磨,刚才自己只是质疑其做法,怎么就成了自己也同意抢钱了?这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成了自己教唆殿下纵兵劫掠,那时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可偷眼看看殿下一副贱兮兮的样子,让他不得不怀疑殿下是又在给自己下套!
“先生也知道朝廷财政困难,所需全部取自地方,而政令所达的地方越来越小,供应已经难以为继。我们若是再行征缴,对百姓而言是雪上加霜,必会引起军民的反对,进而酿成祸端。”赵昺起身便为应节严捶背边说道。
“谢殿下!”应节严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了,又拱手谢过。王爷亲手为自己抚背,他还是十分感动的,但这并不能消除他心中的疑惑,“殿下既知如此,又欲何为呢?”
“既然不能取之于民,那就只能取之于敌!”赵昺重新坐回说道。对老头儿的客气并不以为然,自己前世可是尊老爱幼的四好青年,做这点儿事情只是自然而然的,并没有什么想法,没想到老头却感动的眼含泪花,当然也可能是呛的。
“取之于敌?!还请殿下明示。”老头儿又是一愣,暗叹老了。自己也不是笨人,过去只需领导几句话,甚至一个眼色,便能充分领会其意图,知其想法。但今天尽管全神贯注也竟无法跟上殿下的思维,多次问询还是无法洞晓小王爷的心意。
“我想打广州。”
“攻取广州?!”老头彻底蒙圈了,不过这次是被殿下的大胆吓住了。广州是广南东路重镇,宋蒙双方争夺的要地,再次失陷后元军布有重兵。朝廷也曾欲收复广州以缓解压力,但又都放弃了。想想朝廷虽然屡败,可现还号称三十万兵将,即便榨干水分也有十万军兵可用,他们都无力攻取。而帅府满打满算也只有二千余还处于整训状态的义勇,其就敢打广州的主意,可称得上胆大包天了。
“然也!”赵昺点点头道,“广州乃是四海通衢之地,商贸繁荣,乃是财富聚集之地。而广东自开发岭南后也日渐富庶。元军一路北来,沿途劫掠了巨额财物,现尚来不及北运,必都存于广州,只要我们能攻取此处所获定然甚丰……”
“殿下稍缓
!”应节严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不得不打断殿下的话,心中暗叹王爷这是把广州当自己家库房了,以为伸伸手就能拿到啊,可还是忍住了气问道,“广州富庶征缴军需也容易些不假,可敌我实力悬殊,殿下又有何妙计能克敌必胜?”
“先生是不是忽略了元军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