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归案。
这意味着张晨对指挥部做下的承诺算是交差了。
接下来的扫尾工作，会有警方进行跟进，已经不需要张晨参与。
沈薇之身为警队一员，自然要参与到警方的行动中。
张晨从张虎的别墅里出来后，不再停留，带着鱼婵在昭南市闲逛。
繁华的街市并没有因为张虎这头坐地虎的倒台，而受到影响。
至少表面上，对于普通的民众来说，他们没有丝毫感觉。
咖啡馆里，鱼婵歪着头，看向身旁有些心不在焉的张晨，好奇道：“怎么？我感觉你好像不开心？”
张晨手捧咖啡，将脑袋看向窗外，笑道：“没有不开心，只是忽然觉得有些累…”
“累？”鱼婵撇了撇嘴，说，“这一次的事情，不是很轻松吗？”
张晨说：“从时间上看，是很轻松，但这里面是心理博弈，所以身体不累，累的是心。”
“在海州，不好吗？”鱼婵低着头搅拌咖啡，忽然说道。
张晨一怔，鱼婵这句话，跟她之前说话的方式有些不一样。
“海州当然好。”张晨说。
鱼婵小小的喝了一口咖啡，许是咖啡的苦味她还不习惯，所以眉头微皱。
“既然海州好，既然出来累，那你为什么不就待在海州呢？”
原来鱼婵是这个意思，张晨顿时明白了。
“世界这么大，我们还很年轻，如果一辈子都待在海州，你愿意吗？”张晨问道。
鱼婵脸上露出一丝诧异，说：“我们出去不出去，世界本来就那么大，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张晨无奈一笑，鱼婵这个性格，说她好斗吧，但本质上又是与世无争的性格。
张晨开始思考，想着用一种鱼婵能够理解方式跟她讲诉明白。
但是想了一会儿，张晨忽然发现，在如今的海州，他已经是当之无愧的海州王了。
这种身份，换做几个月前，可是他根本不敢想象的事情。
如果既然已经在海州取得了这样的成绩，如果欲望就此打住，那他也能在海州一生无忧。
张晨将手中的咖啡杯放下，然后认真的说道：“你还记得王澜吗？他现在已经离开了海州，以他的性格，他肯定是要找我报复的。”
“然后，公司里的白三水你也见过，他早年被人陷害，这个陷害他的人，虽然他没有跟我说过是谁，但是现在海州的局势已经这么明朗，这就说明当初陷害他的那个人，并不在海州。”
“你知道，在商业上，我只能把控大的方向，具体的操作，我根本不行，要不是白三水的话，有道公司不会有今天的成绩。”
“所以，他的仇，我怎么能不帮他报了？而且我当时请他出山的时候，也是答应过他的。”
“诸如此类，李树，林氏几天，海州商会的那些人，他们也都看着我，如果我停滞不前，甘心就在海州待着，他们也不愿意。”
“我可以没有欲望，但是跟在我身边的人有欲望，一旦他们发现我没了进取心，自然而然就会离开我身边。”
“你要知道一点，这个世界上，钱才是让人真正疯狂的东西。”
鱼婵似乎也听明白了，所以她点了点头。
张晨又说：“就算我连他们也一起不在乎了，鱼家村的孩子们了？”
“孩子们可是有远大里想跟目标的，孩子们要腾飞，我就得给他们铺路，所以了，就算没了欲望，还有责任。”
“我知道了！”鱼婵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
这一次，她一口喝完，浅笑道：“我好像懂了！”
放下咖啡杯，鱼婵又说道；“其实你不用跟我说这么多，在最初跟你下山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跟着你。”
“我相信你，你是我最值得信赖的伙伴。”张晨说着拿起咖啡壶往鱼婵的咖啡杯里添加。
“如果你累了，可以停下来歇歇，孩子们还很年轻，我们也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鱼婵说道。
张晨心生感动，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鱼婵如此直接的关怀。
“只是未来的路很长，同样也有很多危险，我知道，其实你并不喜欢这种生活，但你还是坚定不移的跟着我，委屈你了。”
鱼婵听到这句话，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她端起咖啡杯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入喉，让鱼婵忍不住还是皱了皱眉。
“咖啡是苦的，我不喜欢这味道，在今天之前，我从来没喝过咖啡，但是你看，第一杯，我喝了三口才喝完，但是第二杯我就能一口喝完了。”
张晨微微一愣，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记得在家里的时候，张晨拿出过速溶咖啡条，鱼婵当时就问咖啡是什么味儿，张晨当时的回答是，咖啡是苦的。
听到是苦的，鱼婵当时就拒绝了，苦咖啡哪有舔酸奶好喝？
“所以，我虽然不喜欢但是我能一步步适应。”
鱼婵抬起头，认真开口。
“也许我适应之后，也不会喜欢，但是就跟早上是吃包子还是喝米粥一样，对我来说都是填饱肚子，除此之外，其他的我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