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六,刮了一夜的寒风,京城的气温瞬间由秋衣换成了冬装。
整个翠湖波光粼粼,湖边游玩的百姓已经寥寥无几,可是翠湖东面的烟雨阁茶楼依旧生意兴隆。
“良掌柜,还有座位吗?”
良庆宜抬头一看,客气的回应着:“历公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历明翔脱下披风交个门口的下人,才回道:“今日刚闲着,就过来坐一会,还有包间吗?”
“公子来的不巧,包间没了,只有雅座。”
“雅座也行。”
“你要几坐的?”掌柜问着。
“最好四坐以上的,这样宽敞些。”
“行。阿况,把历公子带到二十号雅座,手脚勤快点,别怠慢了历大公子。”
“是,掌柜。历公子,请!”一名二十多岁的小厮连忙带路。
烟雨阁茶楼西面正对在翠湖,装潢另辟蹊径环境优雅可是京城一绝,也是京城生意最好的茶楼。
三楼包厢多达三十个,二楼的雅座在装修上也是下了一番功夫。每个雅座根据人数的多少有着相应的坐位,八人到十人是一条木船,整个二楼有三条船分布在其中。木船的四角各挂着一盏灯笼,灯笼上写着相应的编号,坐在里面喝茶好像船行驶在湖面上,可是一种独特的享受。四到八人的座位有两种造型,一种是八角凉亭造型,分布在东、南、西、北四个角,亭子中间一盏灯笼做照明,每一边有升降的竹帘遮挡,想私密一些把帘子一放可以随心所欲。还有一种莲花造型的雅座布置在船的周围,高度只有船的一半相互呼应。四人以下的是一个个木桩造型。一盏盏灯笼穿插其中,仿佛身处大自然的怀抱中,如此独特的布置整个贺元国找不出第二家,因此深受人们的喜爱。
一层相对来说没什么独特,可生意也是相当的好。喝茶是一种享受,一喝就是一个时辰以上的人比比皆是,大冬天的跟来的下人都会泡上一壶热茶在等候主人。
历明翔跟着小二坐在了一个莲花造型的座位上,扔出一颗蚕豆大小的碎银子,说道:“去门口等着,长的跟小老头似的一人叫谭溪,他到了带他上来。”
小二问着:“您说的是慕容府的管家?”
历明翔微微有些吃惊问着:“他你也认识?”
“怎么不认识,都是老熟人了。”
“哦?”
历明翔还在吃惊,小二解释着:“公子,您不知道吧,这慕容府卖铺子的事情都是谭管家一手经办的,这都来了好几拨了。”
“是吗?”
历明翔又扔出一颗碎银子,这下小二更加热心了,道:“每天他都来,您是第五拨。”
“慕容家一下子卖这么多铺子?”
“历公子,难道您还不知道,慕容家钱等着急用,因此在抛售铺子。我跟您说啊,前两拨人都压低了价格在谈。”
“吧嗒”
历明翔又扔出一颗碎银子,小二乐了:“谢公子。”
这三颗银子算起来一两半只多不少,对四大家族的嫡子来说也就是一顿早饭的钱,如此微薄的银子换来的消息可太值了,历明翔嘴角弯成一个月牙。
“你说他们家等钱用,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历明翔继续打探着。
小二摇着头,道:“这小的就不清楚了。大家都在猜测,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哦,行了,上茶。”
“公子,来几等?”
历明翔得意的回着:“你看我是像没钱人吗?”
“知道知道,小的马上去。”
小二巴不得来的客人都上最好的等级,立刻小跑着去跟待招接洽。
历明翔下去他刚坐下屁股还没热,谭管家还没到却来了一个他不愿意见到的人-项书缘。
“你!”
历明翔恨的牙齿都快酸了,项书缘已经开口了,:“你放心,我才看不上这些芝麻。”
历明翔有些糊涂,问:“那你来干嘛?”
“没文化,茶楼不喝茶叫茶楼吗。”
“你、”历明翔被噎着了。
烟雨楼的待招个个技艺精湛,片刻一名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在一张张桌子缝隙中惊险的穿行着。
待招左手托着一个托盘,托盘内满满当当的摆满了喝茶所需要的东西,时不时还倾斜着看的历明翔胆战心惊。右手拿着一个铜壶,铜壶的嘴还冒着热气。
待招转眼已经来到历明翔的桌前。
“少爷,这是您的。”
历明翔点点头,不一会桌上摆着九碟小吃、一壶玉泉茶、一个茶盏外加一块擦手的手巾。
九只小碟分别放着九粒带壳咸水花生、九颗小麻球、九颗桂圆、九颗红枣、九颗蜜饯、九颗荔枝、六节甘蔗、六块桂花糕,最后是一盘南瓜子。
这一碟碟的小吃数量可大有讲究。烟雨楼的茶水有三种等级,分别是三等、六等、九等。从最基本的喝茶就能体现社会形态。
身份的尊贵决定了生活的方式,等级不同食物数量也就不同,不过还根据季节调整。
前面几样东西-九,表明客人要茶水等级,两个六表示顺、最后一盘瓜子表示人丁兴旺。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