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苏余恒一直都有利益交易!”
薛景禹盯着薛景天。
薛景天半身倚在沙发上,听着薛景禹的话也没有直接反驳,而是淡淡出声,“景禹,我是个商人!”
“所以,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薛景禹目光如炬。
是啊,到底是什么好处能让他替对方做到这种地步?
利益吗?
薛氏天启是在不断壮大,可作为天启的掌舵者,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他薛景天难道不知道吗?
“他自然是给过我好处的!”薛景天回答。
“什么好处?就是那些研制出来的药吗?”薛景禹屏住了呼吸。
薛景天笑笑不说话,接触到薛景禹那逼人的目光,将视线转开。
他不回答的事情任凭薛景禹怎么问也问不出来,薛景禹沉着眸只好又问起了其他的。
“二十几年前,G城医院档案室失火,里面所有的档案资料一夜之间灰飞烟灭,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薛景天闭上了眼睛,“陈年往事了!”
薛景禹心口颤了颤,“那个时候你七岁!”
薛景天“唔”了一声,睁开眼,目光轻描淡写地瞟薛景禹一眼,“那把火是我放的!东西也是我毁掉的!”
看着薛景禹那一脸的不可置信,薛景天解释,“有些东西不能让人看到,所以我便给处理了!”
“是有关父亲的吗?”
“医院档案室里的东西可以一把火烧了,可薛家阁楼里的那些手稿却一直保存着,你为什么不把那些手稿也一起毁了?”
薛景天闻言笑了笑,“有些东西该毁掉,有些却应该留下来,视价而估!而且,你不是把那些东西当宝贝一样地珍藏着么?给你烧了你不哭?”
薛景天越是这么轻描淡写的态度,薛景禹就越是气怒。
“那些档案资料里有什么东西是不能让人知道的?”
薛景天语气顿了顿,“有,很多!”
“比如苏余恒用在实验上的标识,那个标识是父亲实验室里的,对吗?”
面对着薛景禹的质问,薛景天没有反驳,“是!”
薛景禹浑身都颤了颤,“那他以前,也是拿活人来实验的,对不对?”
薛景天静默了片刻,“对!”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薛景禹的情绪又一次波动而起。
在从父亲那些手稿日记里翻到那个标识的时候他就想到了,可是他不相信这是父亲会做出来的事情,即便是试药,那也是通过正规途径实验的,不是这样用尽手段只为结果的实验。
“为什么?”薛景天唇角扯了一下,眼睛里有一瞬的茫然,思绪不知道飞去了哪里,近似自言自语地说着。
“你不会知道为什么的!”
脑海里的记忆画面又一次被掀开,薛景天想要控制却发现一旦记起那些事情大脑就根本控制不住,他的神经开始紧绷,猛烈紧绷后整个大脑就像是要崩裂开了一样。
他搁在沙发扶手上的手突然紧绷着握成了拳头,脸上的肌肤也猛然紧绷了,脸皮似有什么东西在颤抖一般,整个身体上有了那种熟悉的反应。
大脑里的弦一下子被绷紧了,紧接着是浑身的肌肉和骨骼!
薛景天脸色一变,强压抑着自己急促的呼吸。
“很多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他说着对着门口的人抬抬手打了个手势,立马有人走了过来。
“送他出去!”
薛景禹强忍住内腹里翻滚的剧痛,“我不走!”
薛景天一脚踹上了那茶几,“给我滚!”
“薛景天!”薛景禹唇瓣上被牙齿咬出了血印,身边有持枪人枪口就对着他,有人钳制住他的双臂将他往外拖,薛景禹的挣扎是徒劳的,他连站都险些要站不稳了,被拖走时看到房间里突然动怒的人,目光在落在薛景天那双赤红的眼眸时心里一震。
他的情绪突然就失控了!
薛景禹眼睁睁地看着那被薛景天一脚踹翻的茶几,茶几上董女士的骨灰盒也被踢翻,砰的一声巨响,薛景禹看到踢翻破碎开的骨灰盒,双眼一红,身体里仅剩下的力气都突然爆发了出来,他挣脱开双手的钳制,扑回那个房间要将落在地上的骨灰盒给抱起来。
在他挣脱开束缚后那几个持枪的人又不敢真的对着他开枪,只能冲进来要拖他出去,而此刻的薛景天却突然朝薛景禹扑过来,薛景禹被扑倒在地,喉头喷出一口血。
那么大一股力道朝他袭来,薛景禹根本就躲闪不开,被撞翻在地,整个人就被那双手拖翻,脖子被卡住。
薛景禹大惊,卡住他脖子的人是薛景天。
薛景天暴躁的情绪使得他快崩溃,他看着自己亲手掐住了薛景禹的脖子,看到他唇角溢出血来,手却收不回去。
“薛景禹!”薛景天暴躁到大吼一声,“你看到了吗?我快疯了,我快疯了!”
他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高,已经没有时间了!
薛景天甩开了一个冲过来要拖开他的人,几个身强力壮的医生前赴后继,最后有人是直接用绳子套上了薛景天的脖子将他拖拽下来摁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