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雨势越来越大,进山唯一的道路上停满了车,这些车大部分都是被直升机直接吊过来的,停放在路边承受着夜雨的洗礼。
与虽然大,可谁也没有放松戒备,随处可见穿着雨衣巡视的人。
从下午到现在,两队人马一直对峙着。
“防空洞的洞口布防了不少人!”
许宁城伸手指了指纸板上画出来的一个地点,语气沉凝,耳边是雨水打落在车顶车窗上的哗哗声,他不得不提高了声音,“二哥,景禹已经进去了快三个小时了!”
言语之中满是焦虑和担心。
“我知道!”顾默白应声。
车内周围都被遮光布遮了个严实,让车里的灯光透不出去。
暗夜里有灯光的地方很有可能会成为活靶子,若是有人想要他们的命,轻而易举。
他们要防着的人不止是防空洞里的薛景天,还有其他人。
薛景禹已经进去快三个小时了,里面是个什么情况他们一无所知,不能强攻只能守在这里等着。
顾默白听着车外凶猛的雨势,眉头紧皱,看来,今天晚上又是一个不眠夜了。
对讲机里传来了下属的声音。
“二爷,雨势太大,西面那边很有可能会造成滑坡!”
巡视的人带回消息,之前就勘测西面那边已经出现过滑坡,时至入夏,时有暴雨来袭,西面那边的山体土质疏松,之前的滑坡造成山体泥土滚落,泥浆直接泄进了不远处的河里,将那条河堵截一分二。
顾默白闻言心里思索了片刻,“你们时刻注意,发现有异常情况立马通知!”
他们停车的地方是山体的南面,距离很有可能会再次出现滑坡的西面还有几百米。
但唯一折回去的那条路却是要从西面那边走。
如果出现滑坡,即便波及不到南面这边,回城的路也会被吞没。
顾默白听着车外的雨声,眉宇拢起,心里划过一抹不安的情绪。
……
林灼灼的脏器被全部掏空出来,用上了专业的容器装盛,透明的玻璃容器里还有血水,一件件地摆放在了试验台上,像是一个个等待着大家观赏的艺术品。
而她的驱壳则被放置在了一边。
薛景禹透过玻璃墙看到实验室那边的情景,胸腔一阵剧烈的起伏。
林灼灼跟他从小就认识,虽然话不投机半句多,但因为苏茉的缘故还是经常打交道,如今她的尸体被这样折腾,像被拆分的玩具一般四分五裂着,连大脑都被打开取出了人脑,薛景禹从医这么多年见多了类似这样的人体器官,可面对着从小就认识的人的器官,不忍直视的同时更是对薛景天的做法愤怒不已。
“你到底想要找什么?”
薛景天额头上的伤口已经止了血,看了他一眼,“找我想要的东西!”
“那你想要什么?”薛景禹的视线从实验室那边移开,胸口还起伏不定着,隐忍不下还接连咳嗽了好一阵子,口腔里的血腥气又一次蔓延开来。
薛景天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没有直接回答薛景禹的话,而是幽幽地转移开了话题,“你是不是很好奇许华那支笔里有什么?”
薛景禹拳头握了握,视线落在了茶几上的骨灰盒上。
“妈把那支笔藏哪里你是猜到了吧?”薛景天继续问,薛景禹深吸一口气,看着他,“东西呢?”
薛景天,“烧了!”
“你……”薛景禹嘴角狠狠一抽,就听到薛景天徐徐出声,“她把那支笔吞进了胃里,不过我没有开肠破肚去取,我想,她也不希望被人开了肚子!”
“所以,你就直接把她烧了!你到底是为了毁那东西而烧了她的遗体,还是气她挡了你的路故意烧了她?”
薛景天看着薛景禹那张苍白的脸,他这般语词犀利地说辞配上他那张脸实在是没有多大的威胁力,薛景天挑眉,如实回了一句,“两者都是!”
“没取出那支笔是不想让母亲的遗体被解剖得四分五裂,决定烧了她也是掺杂有一些负气的成分。”
薛景天说着唇角扬起一抹讥诮的笑容,“景禹,你看,妈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她爱你,胜过了我!”
“这完全是两码事!”薛景禹打断他。
“不,这就是一码事!”薛景天转移开目光,“从小到大,她对你的关注一直都比我多!”
他幽幽地说着,感觉自己一个大男人说这些自己都忍不住地肉麻起来。
“那支笔里到底有什么?”薛景禹咬着牙问,现在来说母亲到底爱谁多一点合适吗?
薛景天抬起手搁在沙发扶手上,“那支笔内有乾坤,里面有微型录音器,许华在之前被母亲派去查我,里面有些内容是不能被母亲知道的!”
“所以你杀了许华!”薛景禹沉着脸,“而且,你还刻意把她的死跟精神病牵连在一起,许华不是试药者,她身上的标志是你故意弄上混淆视听的!”
“咦?”薛景天听了扬了扬眉,“你都知道?”
薛景禹暗暗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意,“你在模仿苏余恒杀人!试图将对方的死嫁祸到苏余恒的头上!”
薛景天没说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