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璃捏着手里的那串钥匙,蹙眉。
就为了这个?扔了她的钥匙?
这么的,幼稚?
……
已经抵达薛氏天启集团的薛景禹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身边人看他一眼,递出一根手巾过来。
薛景禹却看也不看,自己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巾来擦拭了一下。
那递手巾的手在半空僵滞了几秒钟又不动声色地收了回去。
“还在生我的气?”
专属电梯里就只有三个人,薛景天和他的助理,以及后来进来的薛景禹。
薛景禹来的时候,薛景天已经在电梯里等了,看样子是专门在这里等他。
面对着薛景天这么直接的询问,薛景禹一只手拿着手巾捂在鼻子上,眼睛看向了电梯显示屏幕上的数字,眼底有隐忍的情绪在翻滚着。
“我是在生气,但还不至于会因为生你的气而不过来!”
薛景天闻言脸上的溢出淡淡的笑意,“你长大了!”
薛景禹转脸看他,眉头皱紧,“不要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你不过只比我大了四岁而已!”怎么搞得就跟他是他长辈一样?
薛景天也不恼,看着他,等电梯在顶楼停下,薛景禹率先离开,紧跟在薛景天身边的助理低声,“大少?”
薛景天看着弟弟离开的方向,“他没有睡好脾气就是这样,别去惹他就好!”
……
天启的董事大会一年只开两次,每半年一次,这一次的会议却提前了半个月,也是因为最近媒体那边的压力大了,董事会的这些人急了,催促着要提前召开。
至于待会在会议上又是怎样的唇枪舌战勾心斗角,薛景禹早早地就在心里做好了准备,看着紧闭着的办公室的门,他坐在办公椅上蹙眉凝思,这就是他不想接手公司事务的原因,他真的很不喜欢跟一群人斡旋,左右不过一个‘利’字,争来争去,斗来斗去都是为了这个。
距离董事会召开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薛景禹叫住了进来送咖啡的秘书,“董事长特助那一职位现在是谁在担任?”
之前是许华带出来的一位,可就在他回国后才得知,才提拔上去不到一个月的特助离职了。
职场上离职并不稀奇,可怪就怪在许华一死,对方就离职,这个点是不是掐得太准了?
秘书闻言,“职位还空缺着,不过这段时间这些事务一直都是大少身边的梁助理在兼任处理。”
意思是职位还空着,但实权就落在了姓梁的手里了。
不难猜到,母亲一走,大哥临危受命,在身边培养了多年的人也有了用处。
大哥的人能力自然不会差,加上大哥现在坐上了那个位置,任用身边的亲信也很正常。
他倒不是觉得自己离开一趟回来后物是人非,原本他就没想过要继承家业,尽管之前母亲一直在为他铺路,但他始终觉得大哥比他更适合,那个位置对他来说是桎梏,如今能落在大哥手里,他也放心。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是有些不安,却又不知道这种怪异的感觉到底是因为什么。
……
陆璃用钥匙打开了自己公寓的房门,进房间洗澡洗漱,然后躺在大床上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睡到了林灼灼打电话过来,好几天没有联系上林灼灼,突然听到从话筒里传来的声音,陆璃闭着的双眼睁开,眼睛里多了一丝清明。
“陆璃,我们见个面吧!”
陆璃握着电话,她的手机遗落在了G城医院办公室的抽屉里,林灼灼直接打的她公寓里的座机号码。
“你喝醉了?”
林灼灼语气不对劲。
很快电话里便传来了林灼灼的笑声,“没有,就是,突然想约你出来见一见!”
“我最近不太方便!”陆璃从床上坐起来,起身伸手拉开了卧室窗帘一角,看天色,阴沉沉的,昨晚上才下过雨,今天天气也依然不见好。
陆璃说得不错,她最近确实不太方便,董女士的死亡后续事件还在发酵,而她作为为一个跟董女士临死前有过接触的人显然就成了媒体记者们关注的焦点,更何况最近薛氏天启风雨飘摇,多个事件敏感地搅和在了一起,她不想平生祸端。
“你真的不来?”林灼灼语气顿了一下,听语气似乎有些为难。
“有什么事情就在电话里说!”若只是见上一面就有惹上麻烦的可能,她当然会理智地选择不去见。
而且,最近的林灼灼跟她疏远了很多,她想,她之前所担心的怕是还是应验了。
林灼灼喜欢苏余恒,且有了身体上的接触,尽管她已经表明跟苏余恒分手了,可在林灼灼眼里,恐怕她还是成了挡在她前面的障碍物了。
哪个女人不吃醋?不嫉妒?爱而不得,求而不得,时间久了难道不会有恨?
林灼灼语气里的疏离跟以前截然不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她忙于林家公司跟两个哥哥争权将她曾经拥有的率真给抹灭得一干二净?
“有些话要当面说才能说得清楚!”林灼灼依然没有放弃,“我就在浅水酒吧里等你!”
林灼灼说完就挂了电话,语气里带着一丝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