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咔擦’!
骨裂声响起,沈知然惊得浑身一颤。
骨头,断了?
……
G城医院,骨科主任办公室里,一支飞镖半空中咻的一声从门口穿了过去,险些戳了进门来的人的鼻子。
助理手里抱着一堆病例资料,歪着脸躲过了飞镖,劫后余生地呼出一口气,“薛少……”
拜托能不能不要把镖盘挂门背后啊?你玩这个又没有固定时间,随性而起想扔就扔,那飞镖可是货真价实的利器货啊,戳我脸上可怎么办啊?
“干什么?”薛景禹躺在椅子上,双腿翘在了办公桌上,手里还拿着一只要投的飞镖,瞥了一眼门口站着的人,不悦地蹙了一下眉头,作势要朝对方的脸上戳过去,吓得那助理赶紧把门关上,自己一溜烟地远离了那扇门。
差点忘记了,这两天这位爷的心情十分不爽!
“急诊科那边来的消息……”
“砰!”飞镖飞出去正中靶心,“今天我休假!”
薛景禹有些不耐烦地出声,言外之意是急诊科有急诊科的医生待命,他不管!
助理嘴角抖了抖,额,你休假?干嘛要在医院办公室里休假?
“那个,许少在急诊科……”助理吧病例资料都往办公桌上放。
薛景禹手里扔飞镖的动作一顿,歪着脸看向助理,“你说谁?”
“许少啊……”
薛景禹,“许宁城?”
助理:“……”在G城,一提到许少,只有许家的宁城少爷吧?
薛景禹嘴角一抽,“死了?”
“额……”助理吞了一口口水,一开口就问人家死没死,不太好的吧?
应该没有吧,好像只是受了一点的轻伤!
薛景禹从座椅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白大褂,朝门边走!
“薛少!”助理本来还有事情没有说完的,等着要请示他,见薛景禹要走赶紧跟上去。
薛景禹步伐悠悠地迈出办公室,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我去看看他死了没有,死了我好收尸!”
助理:“……”
艾玛,人家许少上辈子一定是挖了你薛家的祖坟!
……
“哐当……”
沾着血的匕首被医生取出放在了托盘里。
棉花球浸上了消毒液体在肌肤上擦拭而过,取下丢进托盘后,早已不是雪白的颜色,浸染成了刺目的红色。
沈知然站在旁边,看着被扔进托盘的匕首,听着镊子夹子落入托盘的声音,看着一个个被用过的棉花球丢落进托盘,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气息夹带着消毒液体的气味儿一股脑儿地钻进了她的鼻腔,她的脸微微泛白。
许宁城受伤了!
她都没有想过许宁城会受伤,那群醉汉被激怒群起攻之,许宁城一个人明显就能解决得过来,可就在对方抓了她用一把匕首抵住她脖子上,他徒手夺刀,殊不知对方改变攻击目标,刺向她,他情急之下用手替她挡了一刀。
伤口在右臂,匕首插在臂膀上,鲜血浸透了他的衬衣衣袖。
医生在检查了伤口之后才取下了匕首止血。
“伤口比较大,需要缝针!”医生在清洗掉伤口之后看了一眼脸色灰白的沈知然,“帮忙扶一下,他这种情况还是躺下来比较好!”
沈知然急忙点头应下,走过来伸出双手时又险些有些局促不安,许宁城人是清醒着的,只是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有渗透而出的汗水密密麻麻地铺了一层。
应该是拔匕首的时候疼的。
可是医生明明就打了麻醉药的啊!
“我扶你!”沈知然接触到他的目光,也不去想其他的了,伸手过去扶住他的另外一只手将他扶到了床上,或许是他自己用了些力,那只受伤的胳膊又涌出了鲜血,吓得沈知然急忙出声,“你别用力,会流血的!”
许宁城没说话,还算配合着躺在了小床上,大概是有些累,进了医院的他竟一改之前的多话变得沉默起来,唯一让沈知然觉得怪异的就是,他盯着看她的目光。
如果沈知然没有意会错,他那眼神,是鄙夷?哦,还是高冷的鄙夷?
难不成是现在才看到她一身睡衣拖鞋的,后知后觉地鄙夷?
特么,明明之前就已经鄙视过她一次了!
医护人员很快便准备好了缝合工具,医生开始给许宁城缝合,沈知然现在也不可能丢下他不管,只好站在一边看着。
她不敢去看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要她看着那一针一线地穿肉而过,血淋淋的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腿软,便把注意力转向了其他地方。
许宁城的整只衣袖都被护士刚才减掉了,一条胳膊都露在了外面,沈知然这也才发现,除了他正在缝合的伤口外,他的手腕上也有一条深刻的刀疤,长出来的新肉就像一个半圆圈在了手腕上。
她记得,她之前看到的伤口不是在左手的吗?
难道两只手都有?
是什么伤为什么两只手的伤痕如此的相似?
就像是割腕?
沈知然不可置信地看看他的右手,又看看他摆放在一边的左手,果然是两只手都有!
她只知道他